《小小食堂》第二集放送后的第二天。
东关电视台里面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小小食堂》的收视率出炉。
特别是东关电视台午间剧《镰仓，爱恋》的导演大石顺人。
因为《小小食堂》收视率的事情，他甚至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就等着得到数据统计部的第一手收视率统计。
主要是不关注不行！
午间档被黄金档.那怕是被晨间档给打败其实都还能接受。
但被深夜档《小小食堂》的收视率给斩落马下——这事儿放在电视台里是真会被别人笑话一辈子的。
事实上已经有些业界同僚在聚会的时候谈到过大石顺人的《镰仓，爱恋》收视率不如深夜档《小小食堂》的事情了。
虽然言语里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却足以让大石顺人的脸色发黑。
可碍于大家都是业界内的同僚，又只是提起个话题，没什么恶意。
大石顺人也没多说什么。
他只是在聚会回来后，在《镰仓，爱恋》的拍摄上面憋了口气，提高了对演员演技的要求，增加了重拍次数。
这突如其来地增加工作量自然让手下的拍摄组成员颇有微词。
可结果却是没让他失望。
《镰仓，爱恋》质量提升后，本周收视率为7.91%，险些突破8%，甚至超越了上周东关电视台收视率排名第四的《你要选择你的人生》。
对于如今的午间剧来讲，这个成绩确实算得上是比较优秀的了。
这也让大石顺人瞬间充满了信心，认为这绝对是《小小食堂》难以超过的成绩。
毕竟《小小食堂》第二集可就没有三川武男那种强力的演员帮场子了。
作为深夜档的局限性应该也会表现出来，收视率肯定也会因此下降。
这也是他迫切想要知道《小小食堂》第二集收视率的重要原因——毕竟翻车一次就够了！要是再翻第二次、第三次？
那他可真要羞愧得‘切腹自尽’了。
他信心满满，如此思考着，同时强撑着睡意给数据统计部打去了询问电话。
然后——
“你刚才说什么？”
大石顺人愣了一下，又忍不住确认一遍。
“没听清楚吗？大石导演，《小小食堂》本周收视率8.11%，位居我们东关电视台本周收视率第三位。”
收视率8.11%？
听到这个数据的时候，大石顺人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脑子都有点跟不上了。
凭什么啊？！
伱一个深夜档，爹不疼娘不爱的时段，凭什么能8.11%啊？
你给我的压力好大啊！
7.91%收视率放在现如今的午间档时段绝对算得上是相当不错。
属于大石顺人平时看见了都会满意点头的成绩。
但看着《小小食堂》的成绩。
大石顺人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唯一能让大石顺人比较舒心的是。
这一次总算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了。
上周排名第四的《你要选择你的人生》也被《小小食堂》捅了下来。
想必《你要选择你的人生》的导演这会儿也在骂娘吧？
不怕兄弟过得苦，就怕兄弟开路虎。
有个难兄难弟陪着自己。
这让大石顺人瞬间觉得心理平衡不少。
他摇了摇脑袋。
《小小食堂》这部深夜剧绝对是怪胎中的怪胎！
他决定以后《小小食堂》的收视率自己干脆一眼都不看了，直接放弃抵抗，眼不见心不烦。
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总不能真让他‘切腹自尽’吧？
他很干脆地放弃了抵抗——懒得和怪胎深夜剧《小小食堂》怄气。
与其在意《小小食堂》，反倒不如把自己手上这点收视率守住。
而实际上，并不只是大石顺人一直在关注《小小食堂》。
其他几家大型电视台，诸如日朝、东京、富士台都在偷偷观察着《小小食堂》的收视率。
而等到《小小食堂》第二集收视率曝光后。
众多电视台都有些沉默了。
8.11%的收视率啊。
要是按照这个势头发展，在终季的时候，《小小食堂》完全是能够摸一摸10%这条线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热剧了。
当初冬季档刚开的那会儿。
所有电视台都不看好东关电视台的深夜档《小小食堂》。
可实际开播后，却只有《小小食堂》最争气。
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挤进了冬季档热播榜前十。
这那怕最后竞争失败了。
也绝对算得上是虽败犹荣了。
这也让日朝、东京、富士以及樱花台不由得再次研究《小小食堂》这部剧了。
之前他们还以为《小小食堂》收视率开门红是由三川武男带起来的。
第二集后就没有三川武男这个强力‘打手’了。
就算他们不插手，《小小食堂》的收视率也会自然而然暴死，属于并不用特别在意的对手。
可谁知道呢？
没有三川武男的第二集，收视率反而是更上一层楼。
这下子就让几大电视台有些坐不住了，他们电视台花费大量金钱投资的大制作电视剧，总不会被一部小制作低成本的深夜剧给赶超了吧？
他们开始认真研究《小小食堂》，这才发现问题真正所在。
三川武男确实是个强力的打手。
但作为主役的北澄实表现也不可小觑。
明明就只是个子役。
但只要他出现在镜头中，就让人有种难以移开眼神的感觉。
演技更是稳定得不像话。
在镜头前的成熟模样，让人下意识就忽略掉他今年才九岁的年纪。
那种成熟的气质与稚气的外表，将‘老板’这个角色演绎得相当完美。
也恰恰好好给《小小食堂》带来了‘反差’的看点。
这也让各大电视台制作局都有些牙疼了。
本来还以为这个冬季档依旧是他们几家电视台的大制作打擂台，结果没想到半途杀出来了一匹黑马！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虽然北澄实不可能再出演他们电视剧的主演。
但是综艺节目亦或是配角之类的还是能够稍微争取一下的嘛。
所以——
“又来工作了？”
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北澄实放下手中《大学试题合集》，看了眼笑着走过来的田村光司。
老实讲，他确实有点意外。
可既然是工作的事情.
北澄实也没犹豫，很干脆地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扫了一眼面前关于工作的商谈。
日朝、富士、东京、樱花.
“嗯？”
还没往下翻完，北澄实便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忍不住看了眼田村光司：“田村桑，这些工作确定没给错人吗？”
虽然只是粗略地翻了一下。
可北澄实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不都是日本有名电视台的工作商谈吗？
虽然他如今在业界内也已经有了些许名气。
但是他拿的出手的作品数量对比起同年代接下无数工作的一流子役来讲，还是少了许多。
日朝、富士、东京这些有名的电视台也确实会邀请他进行拍摄。
可是北澄实能拿到的角色基本都是次要配角。
甚至连北澄实的次要配角他们那边都要考虑一下要不要答应北澄实‘加两句台词’的请求。
还有工作商谈就更过分了。
只是让北澄实在镜头前面跑个龙套——连句台词都没有。
对此，北澄实都能够理解。
毕竟都是老牌民营电视台了。
导演、制作人愿意‘冒险’选中他这种一流子役当中的‘新面孔’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下了很大勇气了。
然而再看看面前这些工作商谈？
主要配角？
台词数量不少？
片酬也好商量？
这些老牌民营电视台的前后态度转变未免太大了。
饶是北澄实都觉得不太真实。
觉得会不会是有熬夜前科，甚至把自己‘熬晕’了的田村光司不小心把其他子役的工作商谈与自己的弄混了。
然而——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北澄君？”
田村光司满脸无奈。
随后无奈的表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奋：“我可没有搞错，这些全部都是你的工作商谈！”
饶是田村光司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
老牌民营电视台居然直接开始‘抢人’了。
关键是给的角色都还挺不错的。
最差的也是次要配角——也是有台词，能露脸的。
这要是说出去，田村光司完全有自夸的资本。
虽然他也知道北澄实处于‘上升期’。
可这未免也‘升’得太厉害点了吧？
“怎么样？”
田村光司稍微靠近了点北澄实，兴致勃勃。
“北澄君有没有什么看中的工作商谈？”
没有哪家子役会放弃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真要有那种子役那可就是真正的傻蛋了。
然后——
“.暂时没有其他想法，田村桑，帮我全部拒绝了吧。”
“呃？”
田村光司愣住了——是真的愣住了。
眼珠子都瞪得特别大。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全部拒绝？’
北澄实.自家的子役真变成‘傻蛋’了？
这都能拒绝？
虽然知道自家子役一直都比较特立独行。
可田村光司却从来没有想过北澄实居然特立独行到这种地步。
并且——
“北澄君，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这些可都是老牌电视台的邀请，是别的子役做梦都求不来的机会。”
眉毛皱了起来，田村光司一直都记得北澄实那种有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的作风。
樱花、东京、日朝、富士等电视台可都是日本有名的电视台。
在他们的电视剧中出演。
这简直就是北澄实一直追求着的机会。
他完全想不明白北澄实为何会拒绝。
还是说对方是有什么不得不拒绝的理由吗？
然后——
“稍微冷静点，田村桑，我可不记得把你教成这么不沉稳的孩子。”
北澄实把田村光司的脑袋推开，这才开口解释。
“我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没时间。”
“呃——”
这句话一说出来。
田村光司刚才被惊喜冲昏的头脑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是的。
时间。
北澄实的档期现在属于满到不能再满的程度。
周一至周四进行《小小食堂》的拍摄。
周五周六周日进行《剑豪伝》的拍摄。
一般子役一个档期能够兼顾的顶多就只有一部电影亦或是一部电视剧。
除此之外再接一些诸如综艺节目、有声电台方面的节目扩充名气。
但北澄实却与他们不同。
这个冬季档，他需要同时完成《小小食堂》以及《剑豪伝》的拍摄。
单就这两项任务，就足够将一般子役给压得死死。
虽然从北澄实的档期里还是能挤一些时间出来。
但对方说到底就只是个孩子，又不是什么‘铁人’，肯定也是需要休息的。
想到这里。
田村光司很干脆地对北澄实道歉了。
“不好意思，北澄君，是我欠考虑了。”
他满脸愧疚：“确实是我的问题，没有考虑到北澄君档期的事情。”
“没事。”
看着田村光司满脸愧疚的模样，北澄实笑着摆了摆手。
年轻人有热血，有干劲其实挺不错的。
他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生气。
并且更重要的是——
“其实硬要我挤出来时间也不是不行。”
北澄实将手中的资料放下。
因为有邪门人生游戏的协助。
他现在拥有成年人的体力以及小孩子的恢复能力。
很少会感到疲惫。
所以硬要挤时间出来去几大电视台拍摄并不是不现实的。
但是——
“但是那样势必会影响到《小小食堂》的拍摄，为了其他电视台的配角，放弃形势一片大好的《小小食堂》，这才是最不划算的地方。”
是的，这才是北澄实真正的想法。
一时的退让，是为了更好的发展。
《小小食堂》目前一片大好，甚至很大概率这些老牌民营电视台就是瞅准了《小小食堂》中自己的演技，才愿意邀请自己参演的。
所以他完全没道理去其他片场客串配角，而影响到《小小食堂》的拍摄进度。
只要他出演的最后《小小食堂》收视成绩能够保持住，甚至一路走高。
这些老牌电视台还是会再给他发来工作商谈的。
不过——
“虽然不能接下电视剧方面的参演，但还有一项工作我是比较感兴趣的。”
北澄实将手边的一份工作邀请拿了起来。
“我比较想参加这个来自于日朝电视台的，叫做《东京咒剑师》舞台剧的邀约。”
作为一个刚进入大众视野的子役。
北澄实还没傲慢到直接拒绝所有老牌民营电视台的邀约。
虽然电视剧那边的档期已经满到不能再满。
可只是接一个舞台剧他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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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