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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力道很大,用着不容拒绝的力气,握着她的手,缓缓下探。

    “乖,先摸摸我。”

    “……”谢晚凝呼吸都屏住,无论如何也不肯去碰那东西。

    可他们力气相差悬殊,手还在不断往下……

    终于,她再也绷不住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

    她声音沙哑,听着又像是要哭,陆子宴眉头微蹙,垂眸去看她。

    就看见她那张小嘴还在不断开合。

    “陆子宴,你一定要这样欺负人吗?”

    一双眼睛红彤彤的,随时就要往下掉金豆豆。

    见状,陆子宴眉头蹙的更深。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敢说他只会发情的,他看她只会哭还差不多。

    “委屈什么?”他捏了捏她的掌心,道:“我这是欺负你的话,那你没欺负我吗?”

    这样不讲理的话,让谢晚凝怒目而视。

    陆子宴低头凑近,声音放的很轻,“晚晚,你有那些记忆,你先觉醒了前世记忆,记得自己是我的妻子,我们曾做了两年夫妻,我们之间余情未断,你却能转身嫁给别人,这是不是欺负人?”

    “我犯错,你就铁石心肠不肯回头,那个病秧子骗你,你倒是善解人意,舍不得责怪!”

    说着,他勉强压抑的酸涩再度翻涌上来。

    “你现在告诉我好聚好散,各自安好,”他磨着后槽牙问她:“你让我怎么跟你各自安好?”

    “那你想怎么样!不各自安好,你想怎么样?”谢晚凝激动道:“我没有对不起你,从来不曾欠过你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你凭什么跟裴钰清比,他从来没有勉强过我,和他成亲是我主动提起的,圆房也是我自愿的,”

    她从来不想激怒他,可这会儿真是气到大脑空白。

    “如果新婚当夜没有你的打扰,我们早就圆房,根本不会等到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愤怒,你有什么资格来找我要交代!”

    “住嘴!”陆子宴猛地握紧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胸腔急速起伏,看上去可怕极了。

    可谢晚凝已经被愤怒击溃了理智,连害怕都顾不上,根本不可能停下,她冷笑道:“裴钰清骗我又怎么样,总好过你从来不顾我意愿欺辱我!”

    她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和他裸露出来的胸膛,满脸厌色:“我只觉得你恶心。”

    又是恶心!

    总是说他恶心!

    陆子宴神色越来越冷。

    “我哪里恶心?”他声音狠戾,“他骗你就不恶心?凭什么对那个老男人就那么宽容?”

    谢晚凝冷笑,根本懒得理他。

    “你清醒点!别被他那层温柔体贴的伪装迷惑了!”

    他捞起她的下巴,一语道破她不肯接受的现实,“昨夜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借着暖情散,让你主动圆房!为的就是让我后悔,让我痛苦!”

    谢晚凝被迫抬起脸,两人四目相对。

    她能清楚看见他眼底的愤怒和绝望。

    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就算在新婚当夜都没有。

    谢晚凝想,裴钰清确实棋高一着。

    攻心之计用的很妙。

    因为昨夜的事,面前的人嫉妒几乎要发疯。

    他真的很懂人心,也很懂人性。

    她甚至怀疑,现在这一幕,是不是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太可怕了。

    一次又一次的算计,都将她包含在内。

    那些他所说的爱意,是真的存在吗?

    要是真的爱她,怎么会在新婚之夜允许其他男人闯入新房。

    要是真的爱她,怎么会让他们的圆房,是在一个谎言当中。

    她那么相信他,每一次都那么相信他。

    再次被欺骗,让谢晚凝只觉得自己本就不能再去投入充沛感情的一颗心,愈发倦怠下来。

    两段姻缘,都让她无力。

    一个是前世的丈夫,冷傲不驯,从来不假辞色,他们之间经历种种误会,不管他出发点是什么,那些惨痛都是实打实的经历过,她在他手里丢了一条命,破镜永远无法重圆。

    一个是现在的丈夫,温柔宠溺,看似事事都尊重她的意见,但他会在他们的新婚夜设计情敌,就连圆房都带着谎言,她不知道以后还敢不敢再去信他。

    而他们都口口声声说爱她。

    这样的爱,谁能承受的起?

    “晚晚,”陆子宴紧了紧她的手,道:“你不能就对我一个人心狠,他利用你来对付我,你该公平点,也让他付出代价。”

    利用……

    谢晚凝品了品这两个字,心脏像被重物狠狠撞击,疼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想弯腰,可他们贴的太近,弯腰都显得在投怀送抱。

    她深吸口气,目光再次落在两人纠缠的手上。

    他的衣襟早已敞开,常年练武的腰腹肌肉线条流畅好看,正握着她的手摁在脐下位置……

    她别开脸,想将手抽出来。

    依旧无果后,她突然就笑了。

    “就算裴钰清是故意的,是他不满你对我的纠缠,所以选择将计就计,借着你自己使的手段来回击你。”

    “你可以说他利用了我,”她轻摁指腹下紧绷的肌肉,嘲道:“那你现在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陆子宴浑身蓦然一僵,手不自觉卸了些力道。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是他的妻子,你现在对我做这样的事,是为了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吗?”

    “你想羞辱他,所以也选择来欺辱我,”她眼底都是冷意,“唯一的不同是,他是将计就计骗我,而你,直接想用强的。”

    “你少冤枉人!”她眼底的痛恨太刺眼,陆子宴肃着一张脸,道:“我从未这样想过!”

    “是吗?”谢晚凝动了动手腕。

    好像在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两人对视几息,互不想让。

    最终,陆子宴还是松了手。

    明明知道她说这么多,就是想阻止他行事,可他却不能不理会她的这些话。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这样想他!

    他道:“在我心里,我们才是夫妻,再怎么亲密都是天经地义,不会是用来羞辱裴钰清的手段。”

    谢晚凝不置可否。

    他又道:“我不碰你,你也别再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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