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得到的消息,此地难道不是应该贫困非常,且每年还要向上索要补助的吗?
可眼前他看到的是什么?
不说比都城繁华,就是比一些郡城都绰绰有余了。
这…能是贫困的样子?
回神,对一旁梁邱起道:“去,打听一下这景县到底什么情况。”
“还有,打听一下景县县令在此地的威望与作风如何。”
“哦,对了。”
想到这次前来之事,继续道:“同时,调查一下此地书院建立之事,我总有种预感,这景县县令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是,侯爷。”梁邱起拱手领命,随即对一旁的梁邱飞示意后,起身离开了酒楼之中。
看着自家兄长离去的背影,梁邱飞开口道:“侯爷,您是觉得此地陷阱有欺上瞒下之嫌?”
“你说呢?”看了对方一眼,抬手指着外面的景象道:“你能说这是贫困县城?”
“就这景象,还需要每年向上面索要补助?”
“而且,之前我还看过景县没有交付税收的事情,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恐怕这景县之中,藏着一头会吃肉的狼,而且还是那种饿狼。”
说着,眸中闪过一抹杀意,他此次前来可是得了命令的。
而且还有霍元吉的授权,途经州,郡,县之地,但凡遇到到贪赃枉法之人,便查明情况将其及党羽宣布斩杀。
若遇小贪且能力出众者,给其警告,并派通知锦衣卫时刻关注其情况。
若后续改好,前事不咎,若继续变本加厉,直接斩杀已缓清明。
如今,刚到景县便发现这么大的情况,他可得好好查一查,毕竟上面现在拨下来的银钱可都是秦王从敌军那里弄来的。
他可不想看到这些蛀虫因为自己的私欲从而吞没款项。
听到这话,梁邱飞微微点头,至于这些事情,他不想想,他只知道霍无伤指哪儿他打哪儿就对了。
看着对方这般,无奈摇头,摆手道:“行了,赶紧吃饭吧!”
“对了,再去定三间房,这景县咱们可是要待上一段时间了。”
“是,侯爷。”梁邱飞拱手,随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
景县县衙,后院书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一脸得意的看着桌子上的物件儿。
时不时的低头吐出一口哈气,伸手拽着衣袖对其进行小心的擦拭。
“我的小宝贝儿啊,今天可终于将你请回来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中年男子眉头微蹙,抬头开口道:“进来吧!”
吱呀…
房门打开,一名衙役从门外走进来到中年男子身边,拱手行礼道:“大人,都城来信。”
“什么?”
中年男子大惊,原本还不以为然,可在听到信从都城而来,面色猛的一变,连忙上前伸手将其接过。
“行了,你先出去吧!”说着,对其挥手道:“在门口看好了,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大人。”衙役拱手,随即退出房间将房门带上。
见此,中年男子松了口气,随即打开竹简看着上面的内容。
“张开,修建学院银钱款项一事秦王已然知晓,今以派出人马前去探查,万望小心,切莫露出马脚。”
看着信件,张开重重坐在椅子上,内心变得凝重,就连面前的玉瓶都懒得欣赏了。
对于贪污一事他早就知道都城会派人前来调查,之前也有过,不过都被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塞银钱)的打发掉了。
谁曾想,这件事竟然惊动了秦王这位杀神。
若是无碍,都城里就不会有信件传来,如此看来这一次得万分小心才行了。
能做到这一步,他可是谋划了许多年的,若因此而一招满盘皆输,岂不亏了。
想着,抬头对着门口喊话道:“来人,快来人。”
吱呀……
房门打开,之前那名衙役到来拱手道:“大人,您吩咐。”
“去……去将县丞赵本出,县尉凌志给县令叫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要快。”
“啊?哦,是大人。”衙役不明所以,拱手随即离去。
见此,张开也没闲着,拿着信件来到房间中央的一处火盆前,伸手将玉简丢到了火盆之中。
噼噼啪啪…
不一会儿,宛若鞭炮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张开看着渐渐碳化的竹简,内心松了口气。
作为一个合格的贪官,一切罪证都不能留下,否则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对上面之人的不负责。
以往来往信件同刚才一般,只要看完便会将其焚烧殆尽,不会留下一丁点儿的麻烦。
做完这一切,重新回到书桌前坐下,靠在椅背上,目光看着前方静静等待起来。
以往不觉得什么,如今却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啊。
终于,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两名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房门也被衙役重新关上。
二人进门,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张开,连忙走上前开口道:“张大人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非得在这个时候,我凌县尉正在…”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赵本出的话,张开面色冰冷的看着眼前两人嗤笑道:“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去玩儿?”
“你们可知,就在刚才,本官收到了来自都城的信件?”
“嗯?”
此话一出,赵本出与凌志相视一眼,眸中闪过疑惑之色。
“张大人,有话您就直说,都城来信都说了什么?”
“总不能说之前送上去的孝敬不够吧!”
“是啊,张大人。”凌志开口附和道:“正常我们可是拿出了比以往多出一半的孝敬,若是如此,上面那位大人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张开:………
看着眼前二人,他莫名有种悔意,当初为啥要将些两个傻#拉进来呢。
也不动脑子想想,若是这件事他能这么兴师动众?
无奈摇头,抬手制止二人的想法,开口道:“你们别多想了,不是县令不够,而是都城派人过来查学院款项被末的事情了。”
“害,张大人你真会下去人,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凌志听闻松了口气,笑容重新浮现脸庞,好似这件事并不大又或者司空见惯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