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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追名逐利!

    吃午膳的时候,李幼白让陈叔去帮忙打听一下济世堂近况,随后上楼午睡,醒来时陈叔刚好打探完回来。

    天气寒冷,李幼白请陈叔进房,房间里有暖炉又为其倒上一杯热茶,他喝了口水后身体寒意渐渐驱散,马上说起自己得知的情况。

    原来当初承德药房拿到李幼白的药方将安平县药材生意全部霸占,引得济世堂和集思医馆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承德药房讨好了官府的老爷和土地主门,自己身家地位高涨,自然压两家医馆一头,连生意都被抢去,日渐下滑。

    没想到的是,承德药房没能兴盛多久就被抄了家底,这下轮到济世堂和集思医馆高兴了。

    两家医馆都自己钻研了一种类似药方,只是效果远没有承德药房那样效果好的秘药在坊间兜售,由于承德药房的消失,早间购药的商客只能转头向济世堂和集思医馆购药。

    两者都赚了不少银子,不过明显集思医馆更胜一筹,它的药效要比济世堂更好更持久,而且价格只高了半两银子。

    这种药小平民哪有钱买,都是些有闲钱的财主老爷或者江湖人士,高价的集思医馆有,低价的也有,两头通吃,最近已经有打压济世堂的趋势了。

    李幼白听后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张小小药方居然会有如此之多的连锁反应,如此看来,这位徐正徐公子打的什么算盘她大概是知晓了。

    “神医明日要去赴会?”陈叔问道。

    “当然,若是不去则会拂了济世堂徐正徐公子的面子。”李幼白回道,又说:“连请人喝茶都要下请帖,说明此人极其看重颜面,不去不行。”

    陈叔担忧道:“这济世堂市井名声不好,我听说有人买到假药,就因为在背后说了几句难听的话,让那济世堂的人打断手脚,不知真假。”

    李幼白此时有点骑虎难下,“那陈叔有没有好法子?”

    “依我看,这段时间请几个身手不错的镖师随行即可。”陈叔建议说。

    “陈叔言之有理。”

    安平县内大小武馆林立,名声虽说没有锻剑坊和杜氏镖局那样大,胜在价格便宜,一名三品斩铁流武师一日仅需半两银子。

    货比三家,李幼白最终请了两名三品斩铁流武师,根据允白蝶所说的境界排行,武者共有九品,三品算是下三流,不过打几个市井流氓绰绰有余。

    这都不是重点,关键只要给李幼白创造逃跑时机就行,傻子才拼命,能跑绝不多留!

    隔日晌午李幼白料理完最后一波病患后,在哀求声中下值,没办法,人是救不完的,尽管她也很想多医几个多增加天书名额,可自己身体顶不住。

    又饿又累。

    回到醉香楼吃过午膳,然后带着两名武师前往约定的居雅茶楼,这地是那些有闲情雅致的侠客,财主来的场所,来此喝茶的人各个衣着光鲜亮丽。

    就连行走江湖的侠客那柄佩剑都是镶有宝石的!

    李幼白第一次来,刚进门就有人引路,来到楼上风景最好的雅间,她让两名武师在外等候,自己推门进去。

    里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哥,身穿貂皮大衣,衣袖镶着精致的金线,还有一条白色绒边围巾紧紧地围在脖子上,他双手握着小暖炉。

    在李幼白还未进来时,他似乎正在出神,此人真是徐正。

    听到动静,徐正起身笑脸相迎,给李幼白添上一杯热茶。

    茶楼里的茶好不好李幼白不知道,但出去打听打听,都清楚茶楼这种地方喝的不仅仅是茶,而是格调。

    有钱人都喜欢用特别的爱好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品位,无论现代人还是古代人都是如此。

    侠客喝酒吃肉酒楼见面显现江湖情谊,书生茶楼品茶引经据典指点江山尽显文人风骚。

    “李神医近日在城外义诊情况如何?”徐正倒完茶坐回位置,笑着对李幼白说道。

    “小女子称不得神医,而且在外并非义诊,乃林家所雇,今年流亡至此的难民要比往日多得多。”

    听了见面的第一句话,李幼白大概能猜到徐正请她喝茶的原因,更正他的说辞后不由端正自己的态度,话语间冷漠的意味不加以掩藏。

    “流民何年何月都会有,今年不过是秦韩两国边境冲突加剧,加上天灾人祸导致的结果。”徐正品着茶水慢悠悠的开口说话。

    “李神医认为行医最重要的是什么?”他突然问道。

    “医师也是人,如果要问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想应该是活着。”

    李幼白直言不讳,她的确很看重自己的性命,人死了那就真的啥也没了,道理全是假大空,一点作用都没有。

    徐正诧异的看了眼李幼白,而后点头赞同,“的确,活着确实重要,只不过有好与坏的差别而已。”

    “济世堂坐立安平县与承德医馆平分药行生意,过得岂会差。”

    徐正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便开门见山的说:“实不相瞒,济世堂近来生意屡屡受挫,那承德医馆得寸进尺,意图将我济世堂打压到死,想请神医出手相助,来堂中坐阵几日或卖些奇门药方来缓些时日。”

    “此事恐怕小女子难以答应。”

    李幼白果断拒绝,随后搬起门规作为借口,“药门有药门的规矩,每一任药家掌门都会告诫弟子,不得参与世俗纷争,为医者,只以医术示人,不论贫穷还是富贵,好与坏,行医者都该一视同仁。”

    “李神医有没有想过,或许正是这样药门才逐渐没落至今。”

    徐正劝说道:“药门底蕴深厚却无法施展,我已听说李神医令师故去的消息,实在是令人惋惜,为何不与我合作?”

    “你也看到了,承德医馆口碑如何百姓皆知,林家包下醉香楼前来助力的尽是些酒肉医师江湖骗子,不过是追名逐利之辈,正因为有他们,我们行医者在百姓眼中才变成了如今模样,犹如豺狼避之不及。”

    “我观察数日,也只有李神医独树一帜,不惧同僚敌视帮助流民百姓,问起落难的百姓来,无不向你竖起大拇指。”

    李幼白无视他的吹捧,或许他说的有几分真话,但将医道做成主要生意的人,和商人有什么区别。

    她挑了挑好看的眉头,笑说:“徐公子此言小女子并不能全部认同。承德医馆与来帮助流民的医师若全是追名逐利之辈,那如何保证,徐公子您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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