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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宦官坐大,清议士人,党锢之祸。

    {桓帝的政变看起来过于轻松了,梁冀身为大权臣,在洛阳就没有武装?}

    {理论上,京师的所有武装都是皇帝的,调动必须要有诏书,符节,这需要尚书机关的配合。}

    {虽然禁军各主要将领都是梁氏的人,但还有中下层军官,你让他们去进攻皇宫,真要看他们和梁氏的“爱”到底有多深了。}

    {而且事起突然,就算这些梁氏将领本人,都不一定敢正面对抗皇帝一方的武装。}

    {这时候就要说一句,宦官真的好用,用了宦官的都说好(狗头)}

    {梁冀有武装,但无大义,政治权威不够,毕竟是依靠皇帝获取权力的外戚,自身跟皇帝没法比,那个时候的皇帝名头还是有点威望的。}

    {司马昭:你说得对!}

    ……

    东晋·明帝时期

    建康宫,

    司马绍看着那一句反讽,羞得脸红。

    司马昭弑帝,

    将皇帝最后的神圣性都拉下来了。

    得国不正啊……

    ……

    后晋时期,

    华贵的庭院内,

    安重荣看着天幕嗤笑一声。

    “呵,皇帝威严?真是笑话。”

    “天子,就是兵强马壮者为之!”

    ……

    【汉桓帝是不是个明主这很难说。】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后世的某些个怂包皇帝,相反,他很有尚武精神。】

    【就这点来说,算是一半的雄主】

    ……

    天幕上,大汉的地图出现在天野之上。

    红色的大汉相比汉和帝时期小了一半。

    而大汉内部也四处狼烟。

    ……

    【公元159年,烧当羌等八个种族进犯陇西右地,汉桓帝任命中郎将段颎代为护羌校尉讨击羌人,大破之。】

    【同年,由于羌乱的战火波及到三辅之地,汉桓帝为了减轻国库的支出,下诏减发公卿以下官员的俸禄。】

    【借贷王、侯的一半租税,同时下令以不同价钱卖关内侯、虎贲郎、羽林郎、缇骑营士和五大夫等官爵。】

    【公元161年,零吾与先零羌及上郡沉氐﹑牢姐诸种联合进犯并州﹑凉州及三辅。】

    【汉桓帝任命胡闳代为校尉。胡闳无威,寇患转盛。又命中郎将皇甫规出击,最终将其攻破。】

    【公元162年,沉氐诸夷再度进犯张掖、酒泉,皇甫规对其进行招降,于是沉氐诸夷全部投降。】

    【卖官都要打蛮夷,有点汉武帝那必须干死匈奴的味儿了。】

    ……

    大汉·武帝时期

    刘彻看着天幕里的信息,目光阴沉。

    做为“什么都不想干,就要干匈奴”的代表人物。

    他太明白汉桓帝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场景了。

    顺帝之时还能赏赐天下人钱粮,现在却只能以削减官员俸禄和卖官鬻爵才能筹备军费。

    这说明东汉的财政已经入不敷出了。

    这还是有三十亿梁氏“资助”的情况下!

    刘彻倒了一爵葡萄酒。

    财政入不敷出,是税赋收不上来。

    而至于为什么耕田达到七百多万顷,人口达到五千多万税赋还收不上来,原因很明显了。

    经历安帝那一阵的天灾人祸后。

    土地已经被皇权之外的人给控制住了。

    刘彻头一仰,将酒饮尽。

    最根本的东西已经丢了,还在朝堂里搞什么外戚、宦官。

    大势已去了……

    ……

    【而此时,朝堂上宦官当政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后汉书:“宦官方炽,任人及子弟为官,布满天下,竞为贪淫,朝野嗟怨。”】

    【宦官五侯及其亲属的做法专横与势力之大,不仅让朝中官员厌恶,就连汉桓帝也开始担忧,于是他开始着手收拾五侯。】

    ……

    炎汉·顺帝时期

    刘保看着天幕叹了口气。

    当看到“任人及子弟为官,布满天下”这一小段话时。

    他突然意识到宦官坐大的一部分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那就是他下的那道诏令。

    “宦官养子悉听得为后,袭封爵,定著乎令。”

    宦官可以封爵,但因为宦官无后所以爵位不可能世袭,只能及身而终,那所谓的财富和势力也就无从积累。

    但他的这纸诏令直接让宦官可以养子了,既然可以收养孩子,那宦官们又为什么不能收养一个男孩呢?

    收养个男孩,不仅可以继承爵位,还不必被限制在宫中。

    而宦官的养子既然养在在宫外,那原本被限制在宫中的宦官势力,自然也就能扩张到宫外了。

    既然能扩张到宫外,他们自然可以不用再依附皇帝而获得权力了,而是可以直接培养的自己“势力”。

    “这一切都是朕的错啊!”

    刘保叹口气,随后又打起精神!

    “但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

    【公元165年,司隶校尉韩縯上奏左倌罪恶,言其兄太仆南乡侯左称“请托州郡,聚敛为奸,宾客放纵,侵犯吏民”。】

    【桓帝立刻准奏,左氏兄弟被迫自杀。】

    【韩縯又奏具暖之兄具恭贪污,桓帝也下令征诣廷尉】

    【具暖上还东武侯印绶,向桓帝谢罪。桓帝下诏贬他为都乡侯,后来死在家中。】

    【随后,桓帝又下诏单超、徐璜和唐衡的袭封者,全部降为乡侯。】

    【其子弟分封者,一律免爵。五侯专权彻底终结,史称“一除内璧”】

    【而因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中常侍侯览便主动上交五千匹缣,从而得到汉桓帝的信任与重用。】

    【得到重用后,候览贪侈放纵,前后强夺民田一百一十八顷,住宅三百一十八所,并模仿皇宫楼阁、池塘、苑园等大规模住宅十六座。】

    【并且将自己的子弟与朋党都安排到朝堂和地方上,像他这么做的还有其他宦官。】

    【另一方面,一部分不满“卖官鬻爵”“宦官干政”的朝臣,联合太学生及士人发起了“清议”,点评人物,只论私德。对宦官展开舆论上的攻击。】

    ……

    大汉·宣帝时期

    刘病已看着天幕,脑子里思考着。

    他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邓太后临朝称制之后。

    太后、外戚、朝臣、宦官、皇帝,他们的位置与权力都变得非常奇妙。

    刘病已沉思着,有一点他很明白。

    那就是东汉经过发展,皇帝的权力一定是更加集中的。

    那…幼帝不能亲政后,这个权力会落在谁的手里呢?

    太后!

    而太后才是外戚干政背后的主人!

    这就是邓氏外戚没有祸乱朝政的例子。

    而皇帝为了对抗外戚又能用谁呢?

    只有皇宫里的宦官了。

    而当太后去世,外戚式微后,宦官理所当然的坐大。

    宦官坐大后,谁最不满意呢?

    刘病已目光幽幽。

    “……朝臣的力量还挺大的吗。”

    许平君听到刘病已的喃喃自语,不明所以。

    “病已……”

    刘病已低头看向许平君,笑了笑,随后继续抬头看向天幕。

    朝臣不会满意宦官做大,外戚也不会。

    所以外戚和朝臣一定会合作对付宦官。

    而宦官是皇帝亲政的一把刀,他不会允许这把刀折断。

    刘病已现在很好奇,他不好奇刘志怎么做。

    刀就是刀,若是倒锋而持伤了自己,扔掉便是。

    他现在好奇的是,那些“正直”的大臣除了“清议”外,还会怎么做?

    他们会怎么对付宦官呢?

    后世的皇帝能不能脱离这个怪圈呢?

    ……

    大明·嘉靖时期

    富丽堂皇的仁寿宫内。

    一身月白宽袖道袍,头戴一顶芙蓉金冠,金冠上插着一只祥云玉簪。

    一身道教高功打扮的朱厚熜坐在阴阳蒲团上,手持一尾拂尘,对身前的朱载垕问道:

    “朕问你,清议是什么?”

    朱载垕对这个问题是两眼一抹黑,这没人讲过啊!

    只能讷讷而道:

    “清议…清议…”

    朱厚熜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娓娓道来:

    “西汉和东汉有一点最大的变化,就是士族的兴起。”

    “而士族的形成则与经学、太学有关。”

    朱厚熜捻了一下胡须,眼神莫名。

    “东汉时期,汉章帝不再度田核查土地,汉安帝更是连户籍也不再核查。”

    “豪强兼并土地变成了理所当然,身份财富紧密相连。”

    “地方大姓永远是大姓,他们土地越来越多,百姓和士人都要依附他们,地方人才上升困难。”

    朱厚熜放下手中的拂尘,从蒲团上站起,捋了捋袍袖,走到大殿门口。

    “而进太学学习儒学,就成了许多地方人士仅有的向上通道。”

    “在太学,一名儒师和官员身边纠结一众弟子、门生、宾客,以经学为中心,这就是士族。”

    “而为了从“豪强”手里争夺权力,士族用了一套不在主流体系里的评价体系,那就是清议。你也可以理解为点评‘道德’”

    “哼,有田地,有高位的在他们眼里不算了不起,谁私德不彰他们就可以看不起。”

    朱厚熜背负双手望着天幕,言语讥讽道:

    “他们不能进入那个圈子玩,那就用另一种评价来蔑视他们,从而安慰自己。”

    “这就是清流的开始,清议的诞生。”

    “司马光的才德论就是这种清流评议的代表。”

    “不过,说归说,真到了那个位置会怎么做,他们心里门儿清!”

    ……

    【公元166年夏,鲜卑联合南匈奴、乌桓,聚合数万骑兵攻掠北方九郡。】

    【秋,又联结东羌、沈氐、先零等,共攻西北的张掖、酒泉等地。】

    【汉桓帝任命张奂为护匈奴中郎将,监督幽、并、凉三州及度辽、乌桓二营。】

    【南匈奴和乌桓听到张奂率兵到前线时,便率众二十万口投降。张奂诛其首恶,对降众采取安抚办法。鲜卑则率众逃回塞外。】

    ……

    天幕上,又一幅画面展开。

    画里,

    坐在宫殿上首的皇帝发勃然大怒之色!

    身边的宦官躬身微笑,斜视着大殿中央。

    大殿内,几位官员正被兵将捆绑着,虽绑缚双手,但依然对宦官与皇帝怒目而视!

    下一瞬,墨色的画面逐渐晕染开。

    一副新的画面出现在天幕里。

    画面中,乌泱乌泱的一片人被一群将士捆绑着跪倒在地,正哭喊着。

    为首一人头发散乱,奋力挣扎,对一官员怒声大喊:

    “你敢杀我?!你敢杀我?!”

    官员背负双手,对咆哮之人不屑一顾道:

    “阉党乱政,杀的就是你们!”

    随后一挥袍袖,冲将士大喝道:

    “斩!”

    一声令下,那乌泱泱的一片人尽被斩首。

    满地乱滚,血流成河。

    红色的鲜血慢慢的组成四个血色大字。

    『党锢之祸!』

    ……

    【公元166年,南阳太守成瑨逮捕了当地富商,宦官外亲张子楚。】

    【此时正遇上汉桓帝宣布大赦天下,而成瑨为了打击宦官置朝廷法律不顾,杀了张子楚。】

    【不但如此,他还杀了张子楚的宗族以及宾客两百多人,然后成瑨才向汉桓帝上奏这事。】

    【同一时间,汝南太守刘质逮捕了小黄门赵津,也不顾朝廷的赦令,将赵津拷打至死,然后才向朝廷上报。】

    【公元166年九月,宦官们纷纷向汉桓帝上书,同时鼓动张子楚的妻子上书。】

    【汉桓帝闻知此事,勃然大怒,当即下诏,将成瑨与刘质一并逮捕,按律处斩。】

    【同年,宦官派人诬告李膺等人蓄养太学生和游士,交结各郡的生员,互相标榜,结成群党,诽谤朝廷。】

    【汉桓帝于是诏令全国,逮捕李膺、陈寔等两百多个“党人”,有的党人逃走,汉桓帝就悬金购赏。】

    【一时间,使者四出,相望于道。】

    【公元167年,尚书霍谞、城门校尉窦武共同上表为党人求情。】

    【汉桓帝下诏释放党人们回家,但仍将党人的名字记录在案,使其终生不得重用,这就是著名的“党锢之祸”】

    ……

    {其实刘志不算昏君,也不算明君,算个中才之主。拨乱反正,诛杀梁冀,平定鲜卑,确实是有本事。}

    {但是重用宦官,也是他的一大诟病,刘志评价不高,主要就是开启党锢之祸,然后被汉末士人抹黑。}

    {重用宦官对皇帝来说绝对是最好的,宦官就是为了利益也会忠于皇帝,至少站在皇帝角度来说,没有一点问题。}

    {所以这党锢之祸告诉了我们什么道理?得罪谁也别得罪文人!得亏汉朝的谥法还要点脸,不然不得变成戾?}

    还有一小章,结束汉桓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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