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能从纪晓北嘴里那了解些果果的近况,付季昌心里才好受了些。
果果书法比赛又是全市第一名。
果果去省里参加朗读比赛了
果果当了班长,评上了三好学生,还是市级三好生……
付季昌皱着眉问:“市级三好生是什么?书法就是写大字吗?”
他听不懂,就缠着纪晓北问东问西。
最后他知道了,这些都是闺女的荣誉,闺女很厉害。
他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可是这份喜悦又不能和别人分享。
他觉得有些憋闷,转念想起了家里的三个儿子。
闺女这么有出息,臭小子们也不能落下。
付季昌怀着满腔热情,去检查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每次都气的背过气去。
最让他省心的是正正。
六岁就进了京城最好的书院,名列前茅。
每次考察正正,他都能对答如流,付季昌深感欣慰。
那两个小的最不让人省心。
哥哥付致远,成天舞刀弄棒,一见到夫子就愁眉苦脸,功课一塌糊涂。
那天捉弄夫子,被夫子告了状。
他噘着嘴说:“夫子讲的没意思,我不喜欢听!我不想去学堂了。”
付季昌气的脸色铁青问:“你不上学堂要去做什么?”
“你给我请个武师傅,我要学武,要不就让我跟着二叔!”付致远鼓足勇气说。
他想了好多天了,他就不爱去学堂。
他真想像二叔似的,天天骑马上差,下了差约上三五好友,去练武场练武,然后再去喝酒。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怕爹爹一巴掌打死自己。”
“你二叔,你二叔那也是正经差事,就你长大后能找到你二叔的差事,我就烧高香了!”
付季昌气呼呼地说。
黑塔刚好找付季昌有事,走到门口,听到自己躺枪。
又听到付季昌这么夸自己。
他赶紧挺了挺腰杆。
“你呀,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就知道玩,以后可怎么办?”
付季昌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二叔也没读过书,不照样娶了我二姨,天天过的逍遥自在!”付致远不服气地说。
黑塔在外面替他捏了把汗,这小子,试问全天下,也就你敢跟付大人这么说话。
付季昌真的生气了,举起手来,刚要打,黑塔推门进来了。
“哥,别打,是我不好,给致远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我……”
黑塔急的说不出话来。
这小子每次挨批都把他二叔搬出来。
黑塔也是真服气。
因为家里也就他最不争气。
不过,他是真喜欢致远。
要是自己能有个这样的儿子,一定天天带他出去玩。
“黑塔,你总护着他,这样下去怎么行?”付季昌气的脸色铁青。
“哥,我没护着他,我想,你就给他找个武师傅,说不定满足了他的心愿,心情一好了,念书也勤快了呢!”
黑塔仗着胆子说。
“心情好了,他还不上天?”付季昌吼道。
他真的没办法,天天吼破嗓子,他依然我行我素。
“我把他交给你了,你负责教她习武,监督他读书,读书读不好,我就惩罚你!”
付季昌黑着脸离开了。
付致远蹦起来,抱着黑塔的脖子:“二叔,真成了,你真厉害。”
“你个臭小子,害死你二叔了,你爹读书的时候,我是书童,我就没学会,我现在又当你的书童,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黑塔想哭。
付致远去摸黑塔腰间的刀,被一把按住。
“别动,危险,去拿我送你的那把小的,我们去院里比划两下!”
“好嘞,还是二叔好!”
……
一个月过去了,付致远的功课不会的还是不会,武艺却是精进不少。
付季昌扶额长叹一声:到底不是个读书的料,那颗脑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正在啃猪蹄子的纪晓北,突然觉得嘴里的猪蹄子不香了,竟然有些犯恶心。
她捂住胸口拧眉问:“你,你说什么?”
付季昌看到纪晓北刀子一样的目光,才发现自己说错了。
“我没说你呀,我在替致远发愁呢……”
付季昌赶紧解释。
纪晓北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呕……
她想吐!
付季昌:不至于吧!
这时候,付致远跑了进来。
“爹,去打猎吗?”他圆乎乎的脑袋,大大的眼睛,很惹人喜爱。
付季昌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不忍心骂他了。
纪晓北喝了口茶,高高举起手,轻轻落下,装模作样地打他:“打猎,我看你像个猎物,一天没个正形,也不知道你像谁,没长着念书的脑子!”
付致远委屈地小嘴一撅:“外婆说我最像你了!”
付季昌:还是儿子勇敢!
付致远被门前树上的小鸟吸引了,胖胖地小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娘,你看,那有个鸟窝,你帮我做个长棍子,我要把它弄下来……”
纪晓北起身出去,把双手罩在额头:“哪里有呀?我怎么没看到了……”
“娘,那边,那边……”
刚刚虎着脸教训孩子的纪晓北,跟着二儿子小跑着去了院子里。
站在一边的付季昌:又是打猎,又是掏鸟窝……还读不读书了?
他回头一看刚才还乖乖坐在一边的小儿子付明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儿子付明德天天招猫逗狗,屁股底下像是扎了钉子,一刻都坐不住。
但夫子教的东西,他听一遍就会了。
天生的聪明,付季昌拿他没办法。
论学习,他比老二付致远聪明。
但他在习武方面没有老二领悟的快。
付季昌摇摇头,一个不靠谱的娘,带着两个不靠谱的儿子,他没办法了。
谁都不如他的果果好。
一想到他的果果,他心里就一阵难受。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他长叹一声:虽然他很想要个女儿,但一想到纪晓北又要从鬼门关走一遭,他就歇了这份心思。
黄婆给纪晓北开了药,每次事后吃上一剂。
黄婆说不会伤身子。
但他觉得是药三分毒,怎么会不伤身子呢?
纪晓北刚才恶心那一下,还真把他吓一跳。
纪晓北推门走了进来。
“别跟着两个孩子瞎跑,快吃吧,凉了吃不舒服!”付季昌把桌子上的猪蹄端给她。
纪晓北看了一眼,又是一阵恶心。
呕了半天,啥也没吐出来。
“不吃了,不吃了!”纪晓北摆手让他拿走。
付季昌想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晓北,你这月的月事没来吧?”
纪晓北眨巴眨巴眼:我没记过呀,不都你是在记吗?
“不会吧,黄婆的药,每次都吃……”付季昌小声说着。
纪晓北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前些日子里,他晚上来的多了些,天天喝苦药,气死了。
她就偷偷地有几次没有喝。
然后,可能就中了?
她问付季昌:“万一呢,万一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