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支宜春副院长要去晨练?”孙无量、祖高俊、张仲园等一众大夫们都傻眼了。
“是啊!”李昭目光清澈的一塌糊涂:“我拦都拦不住,他们还说身为先生,若是在每个方面都落后于学员,这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更是丢的学院的脸。”
“他不想理学院被别人看笑话!万一以后孩子们选择分院的时候,有人说,咦,你们医学院的先生们都是惫懒货,选择跟着他们学习有什么前途?我还是去先理学院吧,至少理学院的先生们真的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有资格教我们。”
李昭说完,舔了舔嘴唇。
“这可不是我说的,都是理学院的先生们说的!”李昭摆摆手道:“我觉得你们可以不用这样,你们本来就是大夫,身体好得很,以后即便是有问题,彼此给彼此开几服药就行。”
“至于孩子们肯定不会想那么多的!”
他好心劝慰。
孙无量眼神斜睨着李昭,他总觉得李昭在一本正经的瞎忽悠,但他没证据。
他总不能去找支宜春他们吧?
这多不好啊!
理学院的觉悟都这么高,他们医学院若是不跟着一起,万一以后真的被孩子们嫌弃了可咋办?
“幽王殿下,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们医学院了?”
华凌有些不满的看着李昭。
李昭当即惶恐道:“李昭岂敢!”
“哼!”华凌不满的说道:“我们答应了要加入交州学院好好教书育人就不会耍赖,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医学院自然也能做到!”
孙无量嘴巴微微张开,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就是!”祖高俊也很不满:“既然你幽王能将当初说的承诺一一兑现,我等岂会不识抬举?不就是按照学院的规章制度办事吗?我医学院何曾怕过?”
“别说是自己单独居住!便是洗衣服、晨练也不在话下!”张仲园冷哼一声。
医学院大佬们纷纷表达不满。
不就是自己单独居住吗?
不就是自己铺床叠被子吗?
不就是自己洗衣服吗?
不就是跟着一起强身健体吗?
这有何难?说的好像他们医学院的会主动退缩一样。
孙无量呆呆的看着这群上头的老东西,无语极了。
他看向李昭,只见李昭眸光明亮的一塌糊涂,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好!诸位先生如此深明大义,想来未来学员们选择专业的时候,必然也是要以医学院为主!”李昭肃然起敬,声音昂扬道:“先生们以身作则,实乃我辈之楷模!李昭,敬佩!”
李昭和孙无量连招呼都不打,就一溜烟的跑了。
“你们糊涂啊!”孙无量气的跺脚。
“院长,谁糊涂?”
“你们啊!”
“院长,您这么说,我们可就不高兴了!我们聪明着呢!”
孙无量:“……”
妈的!
孙无量气的拍大腿。
你们聪明个鬼!
他敢笃定,李昭这混蛋一定是瞎忽悠。
难怪小混蛋们都服服帖帖,连老一辈的都经不住忽悠,年轻一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现在好了,完犊子了!
以后不能睡懒觉了,还得跟着晨练,这特么的算怎么回事啊?
当初集训时,孙无量可是亲自观摩过。
他又不傻。
要想将学员们折服,李昭没少下猛料。
现在学员们懂事了,听话了,守规矩了,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就把目光落在了他们这群老东西身上。
良心大大滴坏!
孙无量恼火也没用,毕竟都已经答应了。
不出意外的话,农学院还有国学院那边的大儒们也都会被他忽悠着一起!
本着有苦一起吃,绝对不能让其中一院单独享福的心理,孙无量果断选择装作看不见。
既然自己医学院不能避免,那就一起下水吧。
……
事情也的确是如孙无量所料想的这样。
李昭以同样的手段和方式,又将农学院还有国学院的诸位大儒都给忽悠了。
大儒们被李昭这种骚操作短时间弄的找不到北,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因为李昭已经跑了,并在第一时间内就把消息传遍了整个学院。
还没有入睡的学员们一听到老先生们竟然也要同他们一起训练这等惊骇世俗的消息,那轰动是可想而知。
纷纷都来看热闹,询问是不是真的?
孩子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很朴实。
既然先生们说了要以身作则,那就必须以身作则。
李昭是如此,赵静云也是如此!
孩子们先入为主的都会这么认为。
就像老先生们对他们的固有认知很不好一样,他们对老先生们的固有认知也很差。
顽固、守旧、不知变通、身体素质不行、吃不了苦,等等!
他们来询问,一是不信任居多,二是想刺激刺激这群先生们。
先生们被架住了。
哪怕是反应过来了,也没了反悔的机会。
他们只能答应,唯有答应!
诸位大儒们心力交瘁。
望着空荡荡的宿舍,还有不知道怎么整理的这些床铺,他们感觉头都要大了。
……
“咱们答应的是不是有点过于草率了?”王华容忍不住问道。
他越想越不对劲,凭什么他们要跟着一起行动啊?
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啊,怎么就和那些玩意儿扯上关系了?
“你想不去?”权浩初看向了王华容:“你觉得现在还能反悔吗?”
他们意识到自己被耍,也知道大概率是没有机会反悔了。
以这位幽王殿下的为人,怎么可能不考虑断他们后路?
这种走一步算十步的人,压根不会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难道咱们真的得……得跟着他们一起晨练?”王华容觉得来到交州开始,每一步都像是在踩坑。
这位幽王殿下真的是逮着谁就往死里坑。
邹文瀚叹了口气道:“咱们大概率是被幽王殿下坑了,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他为什么要坑咱们?”邹文瀚看向周围几人。
大家同时愣住。
“我们总说言传身教,可你们有想过那群混账东西为何不尊重我们?为什么不认可我们,而是认可李昭?”邹文瀚又道:“明明他们来交州学院也不过是两个月!”
“就是这两个月,超过九成的人都已经改变了,变得与以前截然不同!”
“而我们教他们的时间还少吗?难道是我们的学识不如李昭?不如他?”
李昭说的最多的,就是以身作则。
他们回想了一下,以往他们总是说却没有做。
孩子们会信吗?
如何信?
谁还不是从少年过来的?
谁还没个叛逆的时候?
可叛逆也是会听话的,前提是,教育的人,让他崇拜,使他信服!
说的话若是连自己都做不到,又凭什么让别人信服?
“他说的有道理!”李纲罕见的没有生气,也不觉得李昭是在骗他们。
“自古达者为师!或许,这位幽王殿下早就看出了我们教育失败之处,但碍于我们是长辈,反倒是不好给我们提意见,于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们,我们的知识一定是没问题的,但错在了方式上!”
“我赞同李兄的猜测!”范洪义摸着山羊胡子道:“此子走一步看十步,是出了名的,向来不会轻易和人冲正脸,如今正巧也好让我等看看,他的教育之法到底是如何执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