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无奈,小家伙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都这么明白事理,懂得这么多东西了,爹爹不应该很开心才对吗?
唉……不管了。
果然,什么样子的家里都容不下他这么聪明绝顶,通晓人生大道理的小神童的。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战火已平息,江屿安和许言又出来了。
江晚在卧房里整理着衣柜里的衣服,过了很久才出来。
她穿着一身从来没穿过,也和她平日里风格完全迥异的衣裙,江屿安和许言都愣住了。
“姐姐!”
江屿安大吼一声。
吓得江晚脚步都有些踉跄。
“干什么?”
江屿安迅速走到她面前,围着她看了好几遍。
“真适合你!太漂亮了!”江屿安格外激动地夸赞,“姐姐,你以后就要多穿这样的衣服,好看!”
许言在一旁跟着点头,虽然不说话,可显然也觉得这样确实好看。
江晚不自在地扭开脸,“你们两个小孩子懂什么好不好看?”
许言虽然是个大男人,可平时就跟个小孩儿一样。
江晚自动把他归到江屿安和霍辞忧这一列。
“姐姐,真的很好看的,你以后不要穿你以前那些青色,浅蓝的裙子了,就要穿这样的,这样的比较适合你。”
霍长安和霍辞忧父子俩一边洗着床单,一边扭着头朝他们看。
听着他的话,霍辞忧嚷道:“啾啾,你放心吧,以后我会监督娘亲的,我肯定要让她穿最漂亮的衣服!”
江晚瞪了这小东西一眼。
可小家伙显然一点也不害怕,还冲她吐了吐舌头。
江晚摇摇头。
“霍小辞,今天不给你做你想吃的了。”
小家伙连忙看向旁边半死不活的兔子和鱼。
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不可以!”小家伙急匆匆道:“娘亲,我超喜欢小鱼和小兔子的,这是我和啾啾还有叔叔们一起猎的,也有我的一份!你不可以不让我吃!”
小家伙可怜巴巴地据理力争,简直像个小辩手。
“这是谁猎的,就应该有谁的一份,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啊,你怎么可以不懂呢?”
“娘亲,今天我可要给你好好上一课了。”
叨叨叨叨叨叨……
江晚揉了揉太阳穴,立刻叫停,“我服了你了,给你吃,给你吃。”
小家伙瞬间安静,过了一会儿小声嘀咕:“这还差不多。”
看她提着鱼和兔子,霍长安连忙起身。
“我来处理。”
江晚一愣,“你洗你的衣服就行,我自己来。”
霍长安摇头,“不行,你穿这个好看,到时候被弄脏了怎么办?”
江晚嘴角一抽。
众人一听,瞬间警觉起来。
霍辞忧和江屿安还有许言立刻凑上来,“有什么活,我们也可以干。”
“娘亲你歇着吧。”
江晚乐得轻松自在,“行,你们帮我处理兔子和鱼,我清闲一下。”
最后,变成霍辞忧,江屿安和许言吭哧吭哧洗床单被罩。
霍长安则负责处理肉。
处理完了,才交给江晚。
江晚去了厨房,霍长安帮着他们三个将洗好的床单被罩的晾起来。
霍辞忧踮着小脚拍打着被罩,努力想要把皱皱巴巴的被罩拍的平坦一些。
“呼呼呼……真是累死我了……”
小家伙喘了几口气儿,感觉早上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连忙跑进屋去喂他的小胖鸟了。
“胖胖~胖胖~哥哥来给你喂好吃的啦!”
“胖胖乖乖~”
擦干手,估摸着暂时不会开饭,霍长安打算去村口看一看。
来到村口,就连村长也在。
村长已经听说他回来了,如今看着他平安无事,他松了口气。
“长安啊,这朝廷早上就来过了,说我们村里没有人染上瘟疫的话,可以自己搭桥出门了,外面已经安全了。”
霍长安看了一眼桥对面,他来之前,朝廷的人就应该来过一次了,对面烧的黑漆漆光秃秃的。
以前村口的破房子也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叔,那下午咱们就找上村里人去山里砍几棵树先搭个简单的桥吧,修桥的事后面再说。”
“好,听你的。”
中午吃了饭,村民们就聚着一起上了山,好不热闹。
可以搭桥了,他们就可以去看看他们的庄稼了,也意味着外面已经安全了。
一个个心都落回了原处。
到了下午,眼看着一大群人要进山,霍辞忧也想去,悄默默跟在他爹爹身后,还东躲西藏的,一会儿往左边挪挪,一会又往右边躲躲。
生怕被发现。
只是不管怎么样都逃脱不了霍长安的法眼。
“崽儿,你赶快回家去,我们是上山砍树的,不是去捉小兔子的,很危险。”
“真的不可以去嘛?可是啾啾是小孩子,他都可以去。”
霍长安摇头,“但你是更小的小孩子,回家去。”
叹了口气,小家伙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家。
大家进了山,不到一个时辰,就拖着一根又一根的大木头回来了。
都没耽搁,迅速把木头对半锯开,运到了村口。
霍长安和楚奎身手比较好,两人去了桥对面帮忙。
搭个简单的桥还是挺容易的,桥上放了六块平坦的木头,木头固定在桥两边。
村里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霍长安也四处都检查了,确保安全。
听到可以出村,村民们纷纷跑了出去。
一个个的跑到了地里。
瘟疫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他们在地里已经种下了小麦。
水稻还没来得及种,如今到了五月下旬,还没来得及育苗,已经过了种植时间了。
他们能依赖的只有小麦了。
然而等到他们各自来到了地里,看着地里被踩的乱七八糟的苗,一个个心都要碎了。
“啊!!我的小麦!”
“全被踩烂了!”
“我那边倒是没被踩,只是上个月天天下雨,麦苗全部被泡烂了。”
一时之间地里满是哀嚎。
刚开始大家躲在村里,只知道自己不会染上瘟疫,只求着能活命。
这条命保住了,大家才有机会思考别的。
每日都在祈祷地里的庄稼能够好好生长。
可是他们的祈求,老天爷听不到。
真正存活下来的麦苗少之又少。
水稻也没办法种了,今年别说交赋税了,恐怕都会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