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有些傻眼。
“就这?”
看到这些琉璃,确实能让人两眼放光。
只不过这些东西,真能卖大价钱吗?
……不对!
等一下!
这些东西,还真能卖大价钱啊!
刚刚反应过来的刘庆猛地一拍脑袋,后知后觉:“是啊殿下!”
“我最近天天跟这些琉璃打交道,看都快要看吐了!”
“怎么竟然把这最重要的一点给忘记了?”
“那些夏国琉璃本就卖得极其昂贵,小小一只琉璃碗,就要卖出百两银子的高价!”
“咱们造出的琉璃,质量比他们好的可不只是一星半点!”
“这几箱琉璃拿出去卖,那得卖多少银子啊?”
在刘庆的眼里,这不是一箱一箱的琉璃,而是一箱又一箱白花花的银票!
想到此处,刘庆便两眼直冒金光,止也止不住的兴奋!
“银子银子,我瞅你像个银子!”
宋桓瞪了刘庆一眼。
“这些琉璃器皿、琉璃花尊要卖,但并不是现在!”
“对了,本王问你。”
“身为户部尚书之子,你平日里应该没少结交那些个商贾巨富之子吧?”
“京城里这些个顶级富商,有你特别熟悉的吗?”
听宋桓提起这有些敏感的话题,刘庆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连忙转移话题。
“殿下啊,这些琉璃物件儿,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少在这儿给本王转移话题!”宋桓没好气道。
“算了,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
“反正到时候耽误了赚钱,又不是本王口袋空空。”
“本王有什么可着急的!”
一听此事竟然还和赚钱有关系,刘庆连忙改口道:“别别别!”
“殿下,别介呀!”
“在您面前,小的哪里还敢有所隐瞒?”
“雅居布行的张老板,墨宝阁的陈公子,天香居的许老板,百草堂的白老板……”
“小的都认识!”
听刘庆如数家珍一般报着这些商户的名字,宋桓的冷汗很快就流了下来。
刘庆这厮得跟这些商户私相授受了多少次,才能跟他们相熟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这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宋桓并不打算深究。
“不错,没想到你小子人缘还挺好的。”
“那什么,最近有空的话,把他们都喊出来一起吃几顿饭吧,联络联络感情。”
宋桓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刘庆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联……联络感情?!”
“殿下,您认真的吗?”
身为户部尚书之子,平日里为了避嫌,刘庆是不可能公开与这些富商会面的。
即便过去经常来往,也都只是私下里偷偷联系。
绝不可能光明正大地会面!
毕竟刘庆作为户部尚书的儿子,身份特殊。
经常和这些商人聚在一起,难免会惹人非议。
可荣亲王竟然让自己跟这些商人“联络联络感情”?
这是可以说的吗?
宋桓却坦然道:“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
“过去你心里有鬼,每次跟他们见面,都有不单纯的目的性。”
“自然做贼心虚!”
“但是今后见面,不过是老友相见而已。”
“有什么不妥的?”
听到宋桓如此这般解释,刘庆也不由点头道:“是啊!”
“殿下,您说得没错!”
“在下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嘿嘿。”
“还是您聪明!”
宋桓让刘庆跟这些顶级富商见面,自然可不仅仅是朋友见面吃饭、联络感情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么多顶级琉璃,若是只卖给普通老百姓,实在卖不了多少钱。
谁家普通老百姓闲着没事儿干,能随随便便花成百上千两银子,买个普普通通的琉璃花瓶啊?
而这些顶级的富商,才是宋桓前期的主要目标人群!
交代好琉璃工坊中的各项事宜后,宋桓这才放心离开。
一连几天都没去太医院看看了,不知道陆千雪那边的解药准备得如何了?
出了城西琉璃工坊,马车一路颠簸,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宋桓这才安然抵达宫中。
太医院内,一众太医都正忙得热火朝天,脚不点地。
宋桓鲜少看到太医们如此繁忙的模样,还以为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便随便找了个太医询问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怎么都匆匆忙忙的!”
太医低头答道:“回殿下,陆院使这几日正在研发一种新药,需要众太医们共同协作。”
“这几天,太医院都是这样繁忙的!”
宋桓听后,立刻就明白,陆千雪这几日原来都是在忙着制作白玉散的解药。
只是宋桓没有想到,这制作解药不但需要充足的财力物力,竟然还需要大量的人力!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陆千雪清冷的呼唤声:“殿下,您来了。”
宋桓抬起头来,见陆千雪脸上挂着淡淡的倦容,似乎是这两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了。
“本王没有想到,制作这白玉散的解药竟然会如此辛苦麻烦!”
“陆太医,这几日辛苦你了。”
听到宋桓对自己这般关切,陆千雪的脸上仿佛是闪过了一丝欣慰。
“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殿下,您来得正是时候,解药制作得已经差不多了。”
“虽然并不算多,仅仅只够几个人的用量。”
“但,只要研制出了药方,后面便只要按需抓药即可了!”
说着,陆千雪向宋桓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并向他呈上了一小包草药。
“这,就是白玉散的解药!”
“足够一个人三天的用量了。”
宋桓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要耗费这么大的精力!
望着陆千雪眼中的红血丝,宋桓真诚道:“陆太医,你又帮了本王一次!”
“本王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
“今后无论你有任何需要本王帮忙的事情,本王一定随叫随到,绝不推脱!”
陆千雪望向宋桓双眼,见他神情真挚,并不像是一番虚情假意的空谈。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辛苦劳累,都是值得的。
“好!”
“殿下,我相信您!”
……
取了解药,宋桓便第一时间,赶去了宋良的寝宫。
刚一踏进宋良的寝宫内,宋桓便感受到了一阵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这种气息并不像是能从一名年轻皇子寝宫中传出来的。
反而,更像是哪个被打入冷宫、孤独终老的弃妃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