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起一切的那一天,陶鸣大病了一场,之后便忘记了十三岁前的一切。
然后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在孤儿院长大,最终还考上了大学,可惜并没有读完,最终学了个手艺,在酒吧里工作,看着形形色色的男女,悲伤、丑陋、歇斯底里、疯狂;在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都有。
陶鸣一度觉得生活是一件无聊的事,哪怕知道这家酒店老板背后不怎么干净,但也并不在意,至少老板没有拖欠过工钱。
这一切直到那个自称警察的便衣出现,并以孤儿院一起出来的好友作为威胁,再加以利诱,陶鸣答应了他做线人的事。
而那个好友其实就是那个‘宿舍老大’,但自从陶鸣爆发了一次将钢笔插入了他的手臂后,这老大的身份也就换人了,陶鸣并没有因此受到惩罚,虽然有被批评,但前‘宿舍老大’却意外的站出来说是他自己错。
此后两人成了朋友,宿舍老大大他两岁。
在一些特定环境长大的孩子,学好很正常,学坏也不奇怪,陶鸣并不会觉得朋友有什么问题,因为如果好友做了天怒人怨的事,那警察的威胁也就没有意义了,那时他自然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但陶鸣很清楚,从心底他是愿意做这件事的,因为这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刺激,记忆的缺失和生活经历或许对他有极大的影响,虽然性格13岁后不再那么冷淡,但是却依然对生活和其他事物没什么激·情、也没什么太大的欲望。
可陶鸣不知道怎么的,就因为吃饭时宋智恩的一句话,那段记忆就这么简单的被浏览到了,内心一下变得空空的,10-13岁的记忆又都回来了。
“干嘛不多记起一些呢?至少还能判断一下,到底是为什么要丢弃我,真是事事都不如意啊!”
陶鸣叹着气倒在了床上,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就像是个更大的孤儿院罢了,他们会给你饭吃、给你衣服穿、甚至陪你一起玩,但是却很难走进每一个人的内心,特别是像陶鸣这种类型的。
仿佛又回道了那彷徨、孤独、悲伤、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年纪……
“这里和那里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勒。”
身体缩进了被窝里,今夜秋风格外的冰凉,蓝色的棉被带着一点点的香气,或许是女生使用过的原因吧。
身体渐渐的热乎起来,但越温暖心却越冰凉。
“为什么会恢复这样的记忆呢?一直忘记不是很好吗?”
………………
韩佳人缩在被窝里,完全睡不着觉,回到父母家里后内心再没有安稳过,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也或许是因为丢失了那一点点道不明的情感,每次一闭上眼,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圈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拉入黑暗的深渊。
“或许应该给他准备一个可以联系的工具?”
…………………………
11月17日
《恐怖预告再临,连环杀人案凶手另有他人还是多人作案?》
《圣诞预告,法律、道德将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挑衅,这是对政府、警察最大的挑战。》
发于某博客的预告,也是上一次预告杀人的网络发出点。
…………………………
整个韩国都轰动了。
伴随着新的预告,仿佛是掉入沸水的活鱼,让整个社会发生了不可抑止的动荡。
最为明显的是,其后三天,韩国各地出日常出警的次数,比往常多出了5%,虽然这是政府内部才知道的数据,但现实中韩国人的愤怒和恐慌,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这其中,感受最深的人群,要算是那些专案组的刑警了。
…………………………
“根据这一连串杀人事件得出的结论,这次罪犯的袭击对象,极有可能是少女时代的成员金泰妍!”
“金泰妍不仅仅满足凶杀案遇害者女艺人的身份,同时更是这次杀人预告中专案组刑警金泰高的亲属,根据以往的作案手段,对方一定会故布疑云,甚至通过杀人来诱导警方视线,所以这一次除了将保护重点安排在金泰妍身上外……”
“呀,韩队长!!”
正在讲话的韩忠硕看着猛然站起身的一位中年刑警,表情有些疑惑。
而这位中年刑警却不管他的想法,当即叫道:“你他M的在放什么狗屁,刑警的家属,你懂什么叫家属吗?你懂什么叫刑警家属吗??你是根据什么狗屁理论分析出目标还是那些狗屎女艺人,你知道因为这个该死的智障案子,我已经多久没见到家人了吗?”
“就因为这狗屎案子,现在TM还要放弃我的最亲、最爱的人,去保护一个你臆想出来的目标?”
“呀~~~滚回你的釜山去吧!”
“我要回家,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从现在起我要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家人待在一起。”
中年刑警骂完,将身前桌子一推,也推开了同事们的劝阻,快步离开了会议厅。
而剩下的刑警们表情各有不同,有愤怒、有担忧、有挣扎……
朴海英看着身旁表情严肃的前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很清楚,今天的前辈和往日那个恶劣又爱吐槽的家伙不同,现在的他十分的认真。
其实他很认同韩忠硕队长说的话,但这只是推测,牺牲刑警家人们的安全,去换取一个不确定的推测,这是无法让人接受的,因为从逻辑上来说,当那预告发出后,所有刑警的亲属都成为了潜在的下一个目标,不应该有先后之分。
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一切都不同了,哪怕到时候调集全首尔的警力,对个个家属进行保护,甚至是集中保护,也不可能让人安心,那时候怕是会有更多人做出和那中年警察一样的选择。
不过朴海英倒是不担心这个,此刻他更好奇的是那个可能存在的警察‘内鬼’。
但这两天私底下的观察,并没有任何的收获,但毫无疑问那个可能存在的人,将是这件案子最关键的一个点。
可这种话无法说出来,一旦出来就等于怀疑整个警察部门,怀疑所有刑警,这除了打草惊蛇外,还会为自己带来悲催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