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鸣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处躲藏,他不过是先过来这宴会上结识一些有权有势的靠山而已,怎么就落到如今的境地。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死狗一样被拖到了前院。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看到石崇脸上手上,白花花的胸膛上都有乌黑的烟灰痕迹,一脸吃人的表情瞪着他。
“是你,是你放的火!”
石崇看到他就眼露狠色。
他慌张回答,“没有没有...我没有...”
这时拖着他来的侍卫手中呈出个火折子,“属下亲眼看到他拿着火折子从崇安殿跑出来,然后冲到了偏殿龚房之中,还将房门反锁藏在里面,整个龚房都被人横扫了一遍,里面家什全部被拆解了。”
“不是我拆的。”荀鸣辩解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只是误入了那个地方而已,火折子...我不是故意的,对,我醒来那个火折子就莫名在我手中了,我是不小心打开这个火折子才导致火起来的。龚房...龚房,哦,我是内急而已,龚房不是不能去吧。”
他不解释还好,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胡乱狡辩一通,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石崇的脸色愈加的黑了。
等到一个侍卫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说,“家主,钥匙不见了,龚房里连地砖被人撬开了。”之时他活剐了荀鸣的心都有了。
这更加验证了石崇觉得东西就被被他偷了。
“搜他的身,东西肯定在他身上。”
“你们干什么!”
荀鸣拼命挣扎也躲不开几个侍卫将他扭住从头到脚一通搜寻,就连关键部位都都被仔细搜查了一遍。
侍卫答道,“东西不在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石崇沉思,确定家中侍卫是第一时间抓到他,却没有在他身上找到钥匙,肯定是有同伙接应,将东西拿走了,而荀鸣来不及逃跑所以才被抓住。
石崇青黑着脸问,“你的同伙呢?”
“什么同伙?”荀鸣满脸愕然。
“看来你是不见板材不落泪了,给我狠狠打。”
“啊!”
侍卫的卡擦一下折断他的手,一脚踢在他膝窝,剑鞘砸在腿骨上听到一声清脆骨裂声。
被狠狠收拾了一通的荀鸣也是莫名心头火气,他夹杂火气惊惧嘶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昭平侯府小世子,你们竟然敢对我动私刑,你们就不怕我爹吗!”
石崇脑中电光火石闪过荀彧的脸,又闪过荀珹的脸。
是了,觊觎他石家巨财的人不少,昭平侯肯定早就开始布局了,先是架空他在禁军中的权势,处处与他作对。
原本禁军他也不想管,作为石家家主,他自然是不将禁军放在眼里,毕竟他家部曲就有数千人,又有叔父为青州刺史,他们石家立身的根本是历代先祖积累下来的财富。
可原来昭平侯府要的根本不是禁军辖制权,而是盯着他家的巨财!
“带上他,跟我去祖庙!”
石崇心中惊跳。
要是祖庙无事还好,要是有事....今日他饶不了荀鸣!
侍卫拖死狗一样将荀鸣架着,门口已经有车架在等着。
一行人呼啦啦的往石家祖庙飞驰而去。
等到了祖庙,看到洞开的密室暗门,空荡荡的暗室之时。
石崇脸皮狠狠一抖,心中那个糟糕的预感被证实,他石家历代先祖藏着的金银珠宝被偷了!!
金山银饼全没了。
石崇气的原地跳脚时吩咐人又是将荀鸣一顿收拾。
荀鸣两条腿骨都被打折。
即使这样,荀鸣也咬死不承认自己拿了钥匙。
“走!去昭平侯府!”
石崇忍着杀心,带着数千部曲紧赶慢赶冲到了昭平侯府。
“荀彧老儿!给我出来。”
门房拼命阻拦还是挡不住气势汹汹的石崇等人,叫他们破了侯府大门冲到了内院之中。
侯夫人带着嬷嬷丫鬟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荀鸣两条腿像面条一条被拖着,两只胳膊被捆绑着扭在身后,脸上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明显的进出少出奇多了。
她惊叫一声,“我的儿!”
“石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我儿哪里惹到了你了,你竟然对他下此狠手!”
“医者,快让医者来!”
石崇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长剑,横剑挡在荀鸣脖颈上,“荀彧呢,你让荀彧出来!”
侯夫人顾不得哭喊,连忙回道,“住手啊,陛下薨逝,侯爷进宫了,你们找他作甚。”
“荀珹呢?!”
“铖儿也随侯爷进宫了啊!”
荀珹明明今日到了石府参加宴会,火势起来的时候人就不见踪影,现在竟然跟他说都进宫了。
石崇根本不信。
他只觉得是他们跟荀鸣里外接应将他石府的巨财偷藏了起来,被他紧紧咬住,现在人肯定去掩藏巨财去了。
他阴狠着表情,“侯夫人!我数到三,要是你不让荀彧荀珹出来,还要给他们打掩护,我就让你的儿子血溅当场!”
“一!”
“二!”
侯夫人一口气被噎在心口,吓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她还当荀鸣又惹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惹怒了石崇,“有话好说,鸣儿做错什么事我替他向你赔罪...”
“三!”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石崇听到她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拖延时间,更是被气的不轻。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我便不客气了!”
石崇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窝囊气,是他太久没发威,一个区区昭平侯府都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噗呲-
“啊!”
利刃刺入肌理,荀鸣一声短促凄厉惨叫,头就垂了下去。
“我的儿啊!”侯夫人没想到石崇竟然真的当着她的面直接将荀鸣砍死了,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将侯府上下全部给我捆起来,仔细搜一遍!”
石崇吩咐侍卫,很快黑压压的侍卫如蝗虫过境在昭平侯府大肆搜拿起来。
皇宫中,贺戴已经在敖磊的帮助下稳住了局面。
他的身边有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儿穿着帝王冕服紧紧跟在他身边,一步不敢离开。
先前闯宫的众大臣齐刷刷跪在皇帝榻前哭丧。
先前贺戴拿着传位礼王的圣旨宣读后,便放了众大臣进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