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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政变10

    不过现在还不到能将乱世将来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先用打听谢氏宗族作为切入,再慢慢告之。

    提前做好筹谋,皇帝一旦暴毙,都不用等到节度使开始引狼入室,京都就会人心惶惶开始动荡,粮食物价也会飞涨。

    她需要提前掌握动向。

    只要收集的消息够多,抽丝剥茧就能算出具体时日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该重点做什么就要尽快安排起来。

    谢元驹眉头一皱,她的吩咐合情合理,可要现下摆在眼前的是,“这庄园现下还不安全,怎可独留女郎在这。”

    那曹庄头明显有异,乃奸猾之徒,他怎么可能放下她在此不管,家主待他不薄,要不是家主救了他,他可能就死在了十三岁的时候。

    他对谢妙旋有着护佑的职责,已经在着手准备调查这个庄头了。

    谢妙旋勾起一边嘴角,小梨涡若隐若现,“不用担心,双管齐下便是,留下大牛和其他部曲给我,你带人去京都打探消息,我留下来处理庄园事宜即可。你不用将我视作琉璃,处处小心翼翼呵护,如今不同往日了,我必须要自己立起来,我希望你能明白。”

    谢元驹深深看了她一眼。

    顿了顿,她突然想到什么,“哦,你记得去衙门打听立女户需要哪些手续,该舍的银钱不用吝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要想彻底摆脱谢氏宗族,至少先有独立户籍。”

    未婚女子本身就是家族的财产,更不可能拥有独立财产,她要在谢氏大房和宗族找来之前先将户口独立出去。

    事情纷杂,多如牛毛,千丝万缕都需要细细抽丝剥茧,她不可能做一个不问世事,每日只知道伤春悲秋的世家女。

    要想在吃人的世道活下去,现在的每一日都显得弥足珍贵。

    一个小小的庄头她都处理不了,还需要谢元驹在身边事事出头,真等乱世来了,她又该如何立足?

    她不愿成为依靠男子而活以色侍人的菟丝子。

    谢元驹并不会在她强势要求的时候刻意跟她对着干,只是默默又抽调了十余名部曲警戒在庄园附近,并给她找来了一些容易克化的糕点,然后才带人快马去京都。

    等他走后,她回身将屋内那碗稀粥又端了出来,片刻后大牛就提着曹庄头匆匆回来了,谢妙旋顿时来了精神。

    老远就听到曹庄头的呼喝声,“做什么,做什么,该死的,放下我。”

    谢妙旋坐在廊下的栏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曹庄头,他哭爹喊娘拜倒,“请女郎做主啊,这人不分青红皂白闯入家中拿人,我做了二十几年的庄头还未被人如此对待,这样欺负我不成,大家都同在女郎家中讨生活,难道你还能高我一等不成。”

    “嘿。”大牛气得不行,“你这老叟好不讲道理,我在你家门口足等了两刻钟,喉咙都要喊破了,你死活不肯出来,我没打你都算好的了。”

    “女郎你听听,他还想打我!况且我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叫我,我儿也在家中,不信可以让他为我作证,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借机整治我。”

    “你的儿子当然为你说话。”

    “那你敢去我家四邻问问吗,去问问是否有人听到!”

    “我为何不敢!”

    “那就走,要是没有人替你作证,你当如何?”

    “我!”大牛堵着一口气,正要立下什么保证誓言。

    眼见大牛三两句话就被这曹庄头牵着鼻子,谢妙旋这才悠悠开口,“你当我这里是唱大戏的地方吗?曹庄头。”

    清清冷冷的声音听在大牛耳朵里,像是兜头洒了一盆冷水在他头上,他回过神,有些品过味来,他好歹是跟着谢元驹读过几年书的。

    这家伙是在给他下绊子!这老叟必然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的,今天他真的被这庄头拉到外面去对证,众目睽睽下,庄园的人肯定是不可能替他说话的,那这丢的可是女郎的脸。

    好哇,他这是通过我来给我家女郎下马威呢!

    谢妙旋朝大牛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大牛拳头紧了紧,终是什么也没说,乖乖站到了她身后。

    曹庄头对这一幕有些诧异,他原以为这大块头肯定要当场发作的,只要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证明这个大牛是个憨傻好糊弄的,当着全庄园的人将女郎身边的人名声污了,虽说只是这么小一点,但也让那些个暗中不听话的刁民知道好歹,让他们知道这庄园无论是换几个主家,都还是他曹某说了算的。

    没想到,竟然就叫女郎一句话给震住了。

    他连连作揖,“女郎明鉴啊,小的不知道女郎在说什么唱大戏的,小的冤枉啊。”

    谢妙旋笑吟吟,“哦?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那不如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看看你知道吗?”

    谢妙旋将放在栏上静置许久的稀粥端起,脸色一变就砸在了曹庄头的面前,噼啪碎裂汤水洒出一地。

    刚才有多如沐春风的表情现在就有多寒冬凌冽。

    曹庄头被她威严所慑,一时讷讷,“这不是粥吗?”

    “你好意思说这一碗只有几粒米的汤水叫粥?这庄园良田有两万七千亩,房舍百多户,农户四百余人,你竟敢端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曹庄头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扑通跪下,一个起手式开腔开始哭嚎起来。

    “女郎你是不知啊,这几年收成不好,就连老叟家中也是日日这样吃食的。还望女郎体恤农家不易啊。”

    “大不了我这就回去将家中留着过年的猪仔杀了给女郎吃吧,可就是这样,过几天后老叟也是没有办法再给女郎变出更好的吃食来啊,这些年的进项都是缴上了的,老叟苦命。”

    然后就哭得涕泪横流的。

    谢妙旋手撑着下颌饶有兴致的听着,还时不时点点头,表情到位,动作也很到位,搭个台子就可以上了。

    这曹庄头是个软硬不吃的老油条,想要捉人必然要拿脏。

    她勾唇,软刀子炖肉嘛,她也会呀,先替大牛出一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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