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陆峰,一时之间亦不得确定自己的观点。他看向了身后的“坐缸”,随后浑身轮脉转动,陆峰的“眉心轮”之中,豪光异彩。
第三只眼睛从“眉心轮”的地方,徐徐生长了出来,朝着“缸中”看了过去,想要洞穿了此物。
亦在此时,一阵剧痛从他的“眉心”而出,却是这“缸中厉诡”在伤害陆峰!
在他的“眉心轮”之中,却出现了一尊黑暗虚影!
见状,陆峰无止是不躲不避,他还勃然大怒!
焉能如此对于佛法不敬耶!?伴随着这愤怒的出现,在他的口中,密咒喷涌而出,随着浑身上下的怒火化作了一柄“金刚杵”,狠狠地扎向了这个“坐缸”之中,这“坐缸”之中,那“黑色虚影”,亦不甘“引颈受戮”,从那“缸中”,传出来了一只黑暗大手!
陆峰的“密咒”化作了一柄又一柄的“小金刚杵”,随着“密咒”的声音一起化作了一条大河,压在了这“坐缸”之上,正所谓是“唵,
阿谟伽,
尾卢左曩,
摩贺母捺罗,
摩尼钵纳摩,
入缚罗,
钵罗嚩多野,
吽。”
莲花和佛部的赤金色和赤红二色,浓稠从他的身体之中出现,随即化作了千手千眼,无有面目的“菩萨”,伸手抓向了眼前的这个“坐缸”之中,要从这个“坐缸”之中将里头的“怪异之物”捞出来。
眼前的“坐缸”则化作了一片纯粹的黑暗。
二者如同是上好的粘稠蜜油一样,彻底的混合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这样的三色混合之间,陆峰的额头之上,那一只“明王眼睛”彻底张开,扫视周围,洞穿了那些拦路的黑暗!
在这般的情形之下,陆峰又换了密咒,将自己的“大慈悲韵”全部带了出来!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大慈悲韵”化作的“性力大河”,彻底护卫此间,加入了三色的河流之中。在这“大慈悲韵”之中,一朵莲花徐徐生长了起来,化作了“宝帐怙主”的模样。
“宝帐怙主”矮矮胖胖,手持一把大伞,见到了此情况,他的大手,立时撑开了宝伞,此间顿时化作了一片佛土!地面之上,俱是黄金。
在这一片佛土之中,无数的“永真上师”从中出现,他们口中都称“六字大明咒”,“铺天盖地”的都是“六字大明咒”的声音。
那三种颜色混合在了一起,最后化作了赤金之色,将这“坐缸”也冲刷成为了赤金色的“坐缸”!这“坐缸”成为了陆峰手中之物,就在“攻守之势异也”的时刻,那“坐缸”竟然就此融化,一道黑色居于上游。
故此,陆峰见到了这“坐缸”真正的主人。他在黑暗河流的上游,浑身上下都是金黄之色,是被涂上了“金漆”之后才有的颜色,身上穿着一件“八宝袈裟”,头上戴着“三藏法帽”。
是一位“肉身菩萨”的模样。
从他的座下,大量的黑暗源源不断的蔓延下来,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坐缸”在黑暗大河之中沉浮,这位“肉身菩萨”在圆寂、坐化的时候,是十分消瘦的,故而现在,他成为了“肉身菩萨”之后,整个人都是一层“皮包骨头”的模样。
在他的手上,似乎还拿着一颗舍利子,止此物身形模糊,陆峰有些看不清楚,在他的身边,实在是太过于黑暗,以至于就算是以陆峰的法眼,亦很难观察的到。但是对于此,陆峰再行“密咒”,他要看清楚的,无有甚么可以阻拦了他!
“唵,
婆毕底梨,
娑婆诃。”
这一回,陆峰整个人化作了无量毫光,那“肉身菩萨”身边的黑暗,俱都开始消退了起来,正所谓是“我进敌退”,叫这些黑暗都化作了“浓雾”,孝敬了陆峰的“人皮古卷”。陆峰的光芒便照亮了这“肉身菩萨”周围的地方。
他应是在某一座神台之上。
在他的身边,是两处红色的,被绑缚住的帘子,这帘子是深沉的黑。
在这底下,则是存放贡品的地方,一共是有四个碟子,里头放的东西早就已经腐烂发黑,看不出来是何物了。
至于那些香烛之流,早就已经燃烧的不见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怎可叫僧人见不得!”
陆峰说罢,再往前一步走。这一下,光芒再进,他可以看见的,自然就更多了。
陆峰见到了两边的柱子,在这柱子上,应还是有一副对联的,止可惜这对联上面的诸般文字,早就消失不得见了,在这“肉身菩萨”的上面,还有房梁。
上头还有些黄色的流苏下来。
但是伴随着陆峰往前走一步,这“肉身菩萨”就更加的高大一分。
越是往前走一步,就须得再仰头三分去看这“肉身菩萨”,如此看来,却有些像是陆峰朝着这位“肉身菩萨”的脚下行走,匍匐跪拜一般。
那些黑色的,“粘稠”的河流,想要浸泡陆峰的身体,却被陆峰反手镇压,陆峰亦开始变得相当的高大,和他相对!
在此期间,
“乌夏帽子大佛爷”就站在远处默默观看。
无论是此间甚么潮汐,都不得浸染了他的脚下净土。
他就如此站在此间,在浪头之上,浮浮沉沉。
无论是陆峰,亦或者是“肉身菩萨”,都无有了将这“斗法”的“余波”波及到这位“乌夏帽子大佛爷”身边。“大佛爷”也无有参合进入此间的意思,他的目光之中宛若是死水,波澜不惊!
陆峰忽而变得和“肉身菩萨”一般高大,随着他如此高大,终于他亦照亮了此“肉身菩萨”背后的“壁画”,陆峰朝着上面看了一眼,立时了然——他就在“吉祥的菩萨传法寺庙”之中!
应他背后的“壁画”,和这座寺庙的“壁画”,一脉相承。
都是“财宝天王”的壁画。
并且在这上面,自然是有“密续传承”,若是陆峰在此得见,或许还能在“壁画”之上,学会了其余的密咒传承!
但是就在陆峰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那黑暗大河之中,阴沉翻腾,宛若是大海一般的漆黑颜色之中,上首的“肉身菩萨”忽而一只手抓向了陆峰的身后。陆峰止感觉到了自己的“性魂”之上,产生了一种“撕裂”的疼痛。
就好像是有人在数九寒天,想要摘下来他的耳朵一样!俨然是要撕扯开了他的“性魂”,叫他不得完全!
陆峰见状,亦踏足在了这又开始浑浊,变成了诸般颜色的河流之上,一巴掌拍打到了这位“肉身菩萨”的脸上。
这一举动,便为“藐视”!
“便为不屑”!
和将“佛敌”压在了自己脚下一般,都是一样的心情。止如此心气,如此的手段,在他转动的“脉轮”的时候,那“法性界”之中,再度出现了波动。
陆峰背后,“大力王”忽然的显现,一脚踏向了这“肉身菩萨”,踏的这周围的虚空,都有些扭曲了!随后,在这“肉身菩萨”的身边,大量毒雨落下。
“夜叉王厉诡”拿出来了自己的叉子,狠狠地插在了“肉身菩萨”的肚子上!浓烈的“黑雾”从这位“肉身菩萨”的身上传了出来,落在了陆峰的身上,止陆峰对于这些并无在意,他要是的顺着这一切,找到了此物的源头!
那“肉身菩萨”似乎已知道了此事,在浓烈的黑暗之中,他将自己一缩,竟然消失不得见,但是陆峰在彼时伸手朝着那黑暗之中打捞了过去,等到再度回过了手的时候,便见到了大量的浓稠“黑雾”在他的手上,化作了“资粮”!
“他便就在这个庙子之中,不得逃脱,再度寻找,亦能寻得了他。”
一直都在看,无说话的“乌夏帽子大佛爷”说道:“你感觉如何?”
陆峰说道:“回大佛爷的话语——我倒是觉得此物并非是我的对手,虽是佛敌,止不成障碍。”
陆峰据实回答,“乌夏帽子大佛爷”回应说道:“你的佛心自始至终都无有移动,自然不觉得此物是你的对手。”
说罢了之后,他继续说道:“回去罢,此处无有其余的东西了。
等到了再挖出来了他,自然就有分晓了。
——此物虽然罕见,却并无不可见得。若是你得了庙子法脉,这样的东西,庙子之中亦有。再过几日,此物就可入药,就可成为大药!帮助你更加简单的进入‘空性’和‘大乐’之间。到了那般时日,应该是我开始教育了你‘喜金刚密续’传承的时候,止在此之间,你无止是要修持护法道。
你还要学习的,多的很哩。”
陆峰见状,问道:“请大佛爷问——此物到底是甚么?”
“被吃空了的皮囊罢了——里头是甚么,等到你挖出来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乌夏帽子大佛爷”言简意赅的说道。
彼时,陆峰自然是感受到“莲花钦造法寺”的“财大气粗”,“底蕴深厚”!
在这其余遭灾的寺庙之中,看来罕见的诸般事宜,在“莲花钦造法寺”的“执念魔”眼中,无过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止这能是一件好事么?
高屋建瓴便是一件好事,可惜的是,现在高屋都被人拆了哩!
甚么都见过的“莲花钦造法寺”无了,那么陆峰现在便是可以处理掉了眼前的事宜,他可处理掉“莲花钦造法寺”的事宜么?
不知。
不看。
不想。
不恼!
事到如今,且喝药罢!
上去之后,又是一轮上课,这一次,便是九碗药汤,陆峰泡在了药汤之中,双手接过了这喝的“药汤”,一口饮下!
这一番的药,却酸苦的很!止一下肚子,立刻感觉就上来了!陆峰立刻运行咒轮!翻腾的“智慧火”之中,“密咒”自生。三位“护法尊”之旁侧,第四位护法神却要出现。
止这一次,陆峰却无有念诵密咒,反而是徐徐进入了睡眠之中。
“乌夏帽子大佛爷”无有叫醒陆峰,他看着睡着的陆峰,沉默的将自己手里的碗放下,反正一旁,坐在了一边,为陆峰守夜!
他无有将陆峰带入了“须弥山”之中,自然是有大风险。
在陆峰无有看到的地方,他的皮肉不断的掉落下来,就好似是在他的身上,曾经披上了无数张人皮一样。
不住的脱落,随后又新生长起来。
“生生不息”。
这样的场面看起来惊悚,止对于“乌夏帽子大佛爷”来说,并无算的是甚么。这一番回到了寺庙,就算是他,亦有失陷的风险,就算是他如此,那些“佛子”便像是躲在了他翅膀底下的“羊娃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天上的“龙”带走。
在他的身上,不断落下来的这些“人皮”,却都是执念而生。
此刻无数的执念从他的身上消散,但是更多的“执念”,须臾之间又复生。
“乌夏帽子大佛爷”本人无有应此而感受到任何的不安、痛苦。
止在这“执念”生生灭灭之间,他身上的“大恐怖念头”不断出现,却不消失。
这一次,这些“大恐怖念头”无有被送到了“尸陀林”之中。
恰恰相反,他们被“活捉”之后,当做“原材料”,要准备熬煮到了“永真”佛子要喝的药剂之中。
——能吃能喝,对于大佛爷来说,都是福气。
“永真”佛子有这个别人无有的福气,那么便要加重培养!
将好的都倾泻了!
至于说“五蕴炽盛之魔”——止他“乌夏帽子”还在,就无须得担心了。
就如此,诸多的“恐怖念头”都被抓住,塞进了“褡裢”之中。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九位僧人”,询问第一位教授“永真”佛子“巫教学”的那位,说道:“这几天,你教育的如何了?”
那“教师爷”老实交代,说道:“这位佛子是一个有大佛缘的,他无只是在学习,他其实便是在考校我。
这一番样子,却像是他早就知道了辩经出来的结论,但是想要从这个结论,来问我如何出来了这般的结论来。
虽然他对于这个结论,亦是不甚了解——止从只言片语之中,却得感觉,此物非凡!”
“乌夏帽子大佛爷”对此不置可否,问道:“那可否看出来了些眉目哩?”
“自然,
便是看出来了眉毛”。
——说着话语,这位教师上师用自己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说道:“就可以知道眼睛在甚么地方了,听到了他的话儿,我亦能猜到他要的是甚么哩。
便是这些天,我是顺着他的想法往下走。
但是那答案,却非我所能给。
就算是庙子里头,对于这件事情,若是法王在此,自然可能知道些甚么。
但是现在——”
哪怕是“执念魔”,他们亦无敢在此处“议论法王”,就像是“乌夏帽子大佛爷执念魔”,其余的“执念魔”,譬如“噶朗日巴”,又或者“狮子金刚护法尊者”一般,都是可以有了名字的,可是“乌夏帽子大佛爷”他却极少提起来自己是谁的“执念魔”。
便是他,对此都十分避讳,听到了“教师上师”的话语,“乌夏帽子大佛爷”问道:“既然如此,那还须得多久,他便可和你辩经,学习了你的手艺?”
“也无须得多少时日。若是你加上少许帮助——运转那坛城,那么最多也就是一掌之数,他和我之间就只能有一个留下。”
“教师上师”说道,“另外一个将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