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江源载着碓水律子前往银行取钱,然后回到法务部起草合同。
下午两点,两人来到阿笠博士家,碓水律子看见这栋大别墅稍稍惊讶了一下,要知道米花町的地价可不算便宜。
“这是哪位大商人的住所吗。”
江源下车帮对方打开车门,“算是一个靠着薄利多销扰乱市场的发明家吧。”
“江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笠博士笑呵呵地出门迎接,那些资料他也才刚整理好,小女孩醒来后自曝的身份可是吓了他一大跳。
“博士。”江源主动跟对方握手,紧接着给两人相互介绍,“这位大律师碓水律子,我们集团法务部的头牌,这位是阿笠博士,最顶尖的发明者。”
“别这么说啊。”阿笠博士有些不好意思,“你好,碓水小姐。”
“你好,阿笠博士,这次的专利转让由我来具体负责。”碓水律子笑着打招呼。
“这次的专利转让事关集团下一步发展方向,还请两位保密。”江源郑重地提醒道。
“也包括集团内部吧。”碓水律子问了一句。
“当然,这就是董事长派你过来的原因,那些年轻人不牢靠。”江源一本正经地回答,皮斯克的虎皮他已经快扯烂了。
“那可真是荣幸。”
三人进入屋内,阿笠博士去拿装有资料的硬盘,一个茶发小女孩负责招待。
“大哥哥,大姐姐,请喝茶。”灰原哀端来茶水,APTX—4869引起的感冒会在药物起效后快速衰退,最起码不耽误她端茶倒水。
“好漂亮的小女孩。”碓水律子眼睛一亮,对方看起来有点像混血儿。
“谢谢姐姐。”灰原哀对自己的完美扮演颇为满意。
“幼崽,你在做什么。”江源微垂眼睑。
二九老妪何故惺惺然作处子态。
灰原哀脸色一僵,虽然当时她因为发烧没看清男人的脸,可却对这道声音记忆犹新。
她放下茶水,双手向后撑着沙发边缘坐上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阿笠博士的远房亲戚。”
碓水律子捂嘴偷笑,“除了个头有点矮,完全就是个小大人呢。”
“阿姨你别笑了。”
碓水律子:“……”
没礼貌,她今年才32岁,叫姐姐啊!
江源看了一眼碓水律子,该说不亏是大律师么,一下子就本能地找到了对方的破绽,抛开安全因素,身高绝对是雪莉如今的痛点。
“编的,我正好找博士有事。”
灰原哀低头思索,她并没有在眼前家伙身上感受到组织的气息,况且博士提过,有个很好的年轻人最近要过来买专利,但是不是有些过于巧合了,阿笠博士家就在目的地工藤新一家旁边。
刚从组织逃出来,她很难不敏感。
“一件事可以延伸出多重可能性,在众多选项中结果符合期待,即是巧合,也是必然,不用太过忧虑,趋利避害,顺其自然。”江源端起茶杯说道。
“你说的也对。”灰原哀皱眉思索,突然愣神道:“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江源平静道:“你问我怎么知道你是阿笠博士的亲戚,虽然借口是我编的,但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主动对幼崽施加恶意。”
灰原哀不明所以,问道:“那大人呢?”
“大人无可救药。”
作为大人,碓水律子感觉很受伤,不过上杉先生哄小孩子的耐心真是极好。
“来了,来了。”阿笠博士气喘吁吁地走过来,他想跑但是跑不动。
“博士,你要加强锻炼了,我怀疑你的血压、血脂、血糖都有问题。”灰原哀眯着眼睛说道,如果对方身体垮了,她还得另寻他处。
“知道啦,小哀,我会控制饮食的。”阿笠博士垂头丧气地回答。
“那事情就麻烦两位了。”江源说完起身去了阳台。
碓水律子闻言从包里取出合同。
阳台,轻风吹拂,江源的困意消散不少,还能再熬一段时间。
取出电话,发送邮件。
[我要订购一批工具。]
[有。]
五柄手枪、三捆炸药、还有三组份量的红磷。
红磷在加热到416℃后可以转化为白磷,白磷味道刺鼻,运输不便,远没有红磷安全。
而购买红磷自然是为了制作白磷手榴弹,江源得预防自己遇上麻烦人物后,手枪杀伤力不够的情况。
“你在做什么。”
阳台入口,灰原哀靠着墙壁问道,这句话用来反击对方今天的开场白。
“买玩具。”江源淡淡地回答。
“你是小孩子吗。”灰原哀明显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答案。
“幼稚。”江源反击完对方昨晚那句“畜牲”后说道:“大人当然有属于大人的玩具。”
“假面骑士卡?”
“哥美拉睡衣。”
江源回头,语气冷漠地开口道:“人一旦处于不安全的环境当中,可能表现为冷淡,本能拒绝外界影响,也可能表现为焦躁,频繁试图获取外界信息,你是哪一种呢。”
能不能别问东问西了,他身为组织外围成员本来就处境不佳,此刻的雪莉就像一份大功劳跑到面前,不停喊着:抓我呀、抓我呀。
如果不是要窃取集团……
皮斯克死的不冤+3
灰原哀瞳孔剧震,敏感神经再一次被挑动。
“新闻报道,昨夜一所制药公司失火,造成了多人伤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刚见面时,你穿了白大褂对吧。”
小女孩浑身颤抖,靠着墙壁缓缓瘫坐到地面,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怎么可能,明明没有那种气息,可对方一直穿着黑衣服!!
江源脸上的愉悦一闪而逝,轻声道:“抱歉,我本不该提的,但如果你的家人在失火中不幸离世,赶快带着博士过去才是正理,逃避没法解决问题。”
灰原哀心里石头落地,却还是不敢抬头,颤声道:“我……我知道了。”
脚步声离开,灰原哀抱着肩膀起身,喃喃道:“真是的,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
灰原哀呆呆地看着阳台入口处的那道人影,下午阳光斜向洒落,对方因为身材颀长,脑袋正好处在房檐造成的阴影里,那双冷漠的眼睛俯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