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给扈轻上课,不是客气,是真的给上。
只要她不休息,总会有个人拉着她谈天说地。没错,只是谈天说地。人家说了,扈轻现在不愁灵力,只缺阅历。没时间让她用一辈子积累,那就把大家的半辈子全灌输给她。
扈轻听到想吐,九宗主那个缺德的嚷着要给她把脉,看是不是有喜。
总感觉这些人一卸任就开始暴露本性。
哦,现在不能以宗长族长称呼,九位族长全都喊伯,七位宗主喊师叔,大宗主叫大师伯。
扈轻抱着宿善不放:“我不出去,我亲男人,凭什么不让我抱?”
她六师叔拉着她胳膊骨头都要扯断:“年纪轻轻不要沉溺情爱,你跟他关了三天了,该出来休息休息。”
扈轻哇哇:“你们也知道我才年纪轻轻,我才不要你们这些老人家的人生感悟,我要自己来!”
六师叔:“你再不松手我挠宿善的脸!”
宿善一脸震惊。
“”立即松手。
扈轻出去就和阳天晓控诉:“你们这叫填鸭式教育,毁了我好学的主动性!”
阳天晓说了句可惜。
扈轻懵,可惜什么?她才开始反抗,他们就要武力镇压了?
阳天晓:“可惜当初那仙帝。”他与大家说,“现在想一次后悔一次,不该让他那样便宜死。该抓了他的魂,让扈轻吃掉,仙帝的感悟与心境,比我们的更适合她。”
其他人附和:“是啊,我等也是每每后悔,下手快了,以后得三思。”
扈轻傻眼,有没有人听她说话啊?
她大伯,也就是才卸任的大族长,端正着脸开口就不容人质疑:“你不想听,好,那就过过招吧。不欺负你,我们一个一个和你打。”
啥?这叫啥不欺负?
宿善生气,自己老婆被欺负成这样,他再不说话他就不是男人!
“我和扈轻一起,对你们一个。”
大家笑起来,轻蔑,加上一个你只会让我们出手更不留情啊少年。
宿善一出声,扈轻就知道完了,见他们那样的笑容,也长出骨气:“两对一,敢不敢,不敢你们就认输。”
她的男人,她护着!
哎哟哟,给她脸了。
六师叔先跳出来:“你俩一起,我让你们走不了一招。”
嗬哟,这大话说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跃身而起——啪叽摔到地上。
侧脸贴地,扈轻抬不起头:“作弊,不待这样。”
六师叔蹲下来,扈轻看见她鞋子上镶着一圈小宝石,以前怎么没注意过六宗主这么爱俏。
六师叔尖尖手指戳在她脸上:“知道上次遇到仙帝你有多侥幸了吧。人家用不着出手,直接用威仪压你——”
扈轻:“我威仪也不差。”
“呸,人家也是仙帝,身份上你俩不差。修为呢?也就你逃得快,我们接应得快。”
扈轻泄气:“好,我承认我弱行了吧。”
“你不只弱,你还飘了。”
六师叔将气势一收,把她拉起来,宿善便没有这个待遇了,只能自己爬起来。
“好了,不逗你玩了。”六师叔笑语嫣然:“你呢,是我们的小心肝,所以呢,我们为你找了个好宝贝。”
扈轻心觉不妙:“你们要干嘛?”
“当当当当——专为你量身而来,一般人都没资格看一眼。”
“那我不看,谢谢!”
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六师叔拿出一幅厚厚的画卷:“此宝名为浮生,里头搜集无数悲欢故事藏尽七情六欲尽述人生百态——请君入画哟。”
浮生?
扈轻面色古怪:“请问,这浮生是不是还个沉死对应呢?”
六师叔微微愕然。
“我猜对了?”
“没有沉死死沉,不过浮生是阳卷,它的阴卷叫做无尽夜。”
“无尽夜…无尽…夜,还真是死亡的状态。”扈轻嘴里喃喃。
六师叔道:“阴卷可不能轻易打开,凡是看到无尽夜的人,魂魄皆被吸入,无一幸免。”
扈轻惊讶:“无一幸免了,外人怎么知道的?”
“你就犟嘴。”六师叔没好气拍她脑袋,“因为呀,无尽夜每吃一个人,都会在背面显示这人的名号。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它还不吃呢。而且,吃进去的是魂魄,肉身是留在外面的呀。没脑子。”
被骂一顿,反而激起扈轻的兴趣:“这阴卷——”
“想都别想!我们只带了阳卷,阴卷封印着呢。”
那可惜了,扈轻悻悻,听着是很牛掰的武器啊,她想要。
眼珠子提溜一转,对上阳天晓。
阳天晓:“你想都别想。”
扈轻甚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她不想入画,想也知道她会在其中丑态百出,而这些人只会看她的笑话。
主动申请:“你们别欺负我了,难得咱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不然,咱们玩老鹰抓小鸡。我是小鸡,你们都当老鹰,宿善,你也当老鹰。”
宿善:“你要炼空间术?”
众人一喜,长出空间灵根了?
面对一众期待眼神,扈轻汗颜:“没有空间灵根,有风灵根。”
众人:噫。
扈轻:“风灵根也是很好的!”
六师叔揽住她的肩:“是是是,逃命的本事也是很重要的。”
扈轻:气死。
这丝,绢布悄悄与她道:“正好,风系秘法早给你了,练起来。水木土冰,你都得练呐。”
扈轻:以前催扈暖学,现在,报应回她身上了。
绢布接着说:“风系秘法有两重境界,一重叫不定,一重叫升平。”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语气充满怀念:“现在这个世界当真与我们那个时候不同了。多么高级的秘法,你却只学技,施展起来花里胡哨看似很厉害,可你想象不到,我前任那个时候,真正厉害的人物,从来不会消耗自己的能量,他们以己身沟通天地,让天地能量为自己驱使。他们交手,大开大合,没有花招,天地为之变色…”
“小布。”扈轻冷静打断他:“我是天道的话我也会弄死这些危险分子。阴阳生万物,不是让那些自视过高的凤毛麟角毁坏这个世间的。即便阴阳归混沌,也不由那些人说了算。”
绢布一噎:“是,你如今领悟许多。”
扈轻:“我以前也这样想。同为生命,蝼蚁也有自己的生存权利。那些人那样厉害,他们也知道天道改变不再容许他们那般强大继续存在吧,那他们有没有反思过,是弱者的意念、无数蝼蚁的冤屈改变天道规则?”
绢布一震:“弱者的意念改变规则?”
扈轻冷冷道:“所谓的强者,代表不了天道。天道之下,皆为蝼蚁,根本没有强者。每样蝼蚁的生存权,在天道眼中是一样的。”
所以,天道想养什么样的蝼蚁?只有天道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