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山长并没有将美国人的《最后通牒》放在心上,只不过,美国人竟然敢向他发《最后通牒》,真是欺人太甚,张山长不得不做出强烈的反应。
不过签名发了出去之后,张山长又有一点后悔了。
张山长又没有打算进攻美国本土,根本不用战争总动员。
年初三上午,张山长发布战争总动员令之后,副总统陈秀才,政务院总理程同先就来找他。
程同先就说道:“大总统,既然战争总动员令已经签署,那么全国就得马上取消放假,老夫也要回政务院去,发一个紧急通知,让政fǔ部‘门’提前上班。”
不料张山长却说道:“别急,总理大人,中国人过年大过天,天大的事过了年再说,我们这么折腾,不就是让天下老百姓有一个好日子、过一个好年吗?政fǔ部‘门’的工作人员也是人,也应该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年,何况美国人一时半刻也打不过来,他一个《最后通牒》就吓得我们这么慌张,连年都不过了,岂不是让美国鬼子笑话?”
程同先连声点头,说道:“是,是,是,最主要是不能让美国鬼子笑话我们,我们就淡淡定定地过完这个年再作筹划,让美国鬼子知道,我们一点都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张山长说道:“这就对了,别理会他们,看他们能奈我何。”
在看到报纸上的战争动员令之后,全国各地的公务员都自觉地返回了工作岗位,但是随即政务院又通过电报下发了一个通知,让他们回去过完了年再说。
但是,很多地方的政fǔ部‘门’却提早办公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进行了五年,中国时刻都在准备着加入战争,现在战争动员令已经下达了,虽然政务院说过完年后再执行,但是战争动员千头万绪,很多准备工作要做,谁还有心情过年呢?
不过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并没有对战争动员令产生多大的反应,依旧开开心心地过大年,似乎没有将即将到来的战争当作一回事。
也许张山长说得对,中国人劳碌一年,不就是为了开心地过一个大年吗?
中国国防部和军事系统部‘门’也一样,在从报纸上看到大总统的战争动员命令之后,值班的张孝准马上发布了命令,让国防部全体工作人员,以及军事部‘门’的工作人员马上返回工作岗位。
在国防部大楼里,工作人员在初三就已经全部召回,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打了五年,在这五年内,中国其实已经做好了军事准备,像这样的军事总动员,国防部每年都有一次演练,因而国防部里面虽然忙碌,但是却一点不‘乱’,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作战指挥中心里,总参谋长蒋百里和副总参谋长张孝准却嘀咕不已。
张孝准拟好了军事命令,但是找大总统张山长签名的时候,却被告知,张大总统不在,出巡去了。
张孝准无比郁闷,问道:“方震兄,这次战争总动员是演习还是来真的?按理说,大总统刚刚签署战争总动员令,不应该马上出巡才对。可是现在,算什么意思?”
蒋百里苦笑道:“像演习,可是程序上却是真的,具有法律的效力。”
接着,蒋百里又说道:“美国人还没有向我们宣战,再说,就算美国人向我们宣战,他们想进攻我们,起码也在三个月之后,而且重要的是,对付美国人的海军,根本不用战争总动员,仅仅动员海军和空军就足以让他们有来无回了。”
“也许大总统只是出于跟美国人斗气,下了一个这样的总动员令,之后觉得不值,于是躲了起来。”蒋百里的心里忽然闪出这样的一个想法。
张山长做事一向特立独行,这也难怪蒋百里会这样猜测,这个念头产生之后,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就算张孝准是他的生死之‘交’也不会跟他说。
因为,这并不好笑。
战争总动员可不是简单的事,这是国家采取紧急措施,由平时状态转入战时状态,统一调动人力、物力、财力为战争服务。
除了宣传动员、扩充军队之外,国民经济、‘交’通运输、科研等领域也要实行战时管制,这对国家的经济发展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比方说,全国范围内的十几个重型拖拉机厂,战争总动员发布的两个星期之内,要将生产线改装成坦克的生产线,此外还有很多原本生产民用产品的工厂都要改装生产军工用品。
这对国民经济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破坏,张山长就是再昏庸,也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蒋百里劝说道:“闺农兄别急,就当一次演习好了,扩充军队,实行战时管制的命令,没有大总统的签名是发不了的。因此我们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加强宣传,另外就是取消军人的休假,让休假的军人赶快回到军营。”
张孝准和蒋百里之所以找不着张山长,那是因为张山长来到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当然,如果蒋百里和张孝准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是可以联络上张山长的,因为战争动员的事,张山长已经吩咐放完年假之后再处理,而且假期也没有多少天了。
年初四一早,张山长就带着余有芳和宋飞雪坐上了一列北上的专列。
专列沿着铁路向外‘蒙’古的方向行驶,其中有一段要穿过戈壁荒漠,在这里有一条分叉的铁路一直伸延到戈壁荒漠深处。
专列驶入这条分叉路,然后在戈壁荒漠行驶了半天,穿过了一个一个的绿洲,然后在一个‘波’光粼粼的湖泊旁边停了下来。
余有芳说道:“到了”张山长于是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提起‘精’神,跟着余有芳下了火车。
这是一个简易的火车站,在站台上,已经有两个穿着厚厚的大衣的人在等,见到张山长下车,于是大踏步地迎了上来。
前来迎接的两个人张山长都认识,而且还打过不少的‘交’道,这两人是北京大学的物理教授夏元瑮和何育杰。
北京大学是张山长重点支持的一所大学,除了国家的财政投入之外,张山长也时常以个人的名义捐建教学楼、实验楼、学生宿舍、教师公寓等等,大半个北京大学都是张山长‘私’人出钱置办的。
夏元瑮和何育杰是中国最早和最好的物理学大师,对于他们,张山长当然格外看重,张山长很早就当他们是国宝一样,处处照顾,他们有什么要求,想买什么设备,只要给张山长打一个电话或者捎一句话,张山长都会满足他们。
俗话说“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张山长前期付出这么多,现在是他们报答的时候了。
张山长快步走上前,握住两个教授的手,互相问候和喧哗了一下,
出了火车站,看到四周一片翠绿,原来他们已置身于一片绿洲之中。
余有芳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戈壁荒漠之中的一片绿洲,前面就是我们的基地。”
张山长顺着余有芳指的方向,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栋栋楼房已经拔地而起,道路笔直,俨然已像一座小城市的规模。
然而这个小城镇却是中国大地上保安最严密的地方,在小城市的周围布下了三道警戒线,此外在戈壁滩上的各制高点、‘交’通要冲,又布置了各种卡哨和警戒点。以确保在小城市外围的几十公里外不会有陌生人靠近。
张山长一同来的有上千人,但是有资格出火车站的人不过十个,一行人来第一道警戒线的入口,能够进入里面的只有张山长和余有芳及宋飞雪。
夏元瑮和何育杰是这座基地的两位主要负责人,当然可以自由进出了。
五人穿过三道警戒线,进入这个神秘莫测的小城市里,进到里面之后,负责内卫保安的首领已经在恭候,并向张山长敬礼。
这人张山长也认识,叫做王德明,曾经是张山长的贴身警卫,是张山长最信任的老部下,这么重要的位置,张山长一般‘交’给自己忠诚的老部下去做。
张山长勉励了王德明几句,说:“德明呀,你千万别小看这里呀,这里可是我们国家的最后保障,美国人不是想威胁我们中国吗?没关系,只要这个地方在,只要这个地方能够正常运转,无论美国人怎么威胁,我们都不怕,因为我们的专家在这里研究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终极武器,只要那么一颗,就能够炸得美国佬乖乖地投降。”
王德明叫道:“乖乖,是什么家伙这么厉害呀?”
张山长说道:“现在还不能够告诉你,这是机密,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也不要跟别人说,就算你老婆子‘女’也一样。”
王德明立正发誓,张山长点点头,又问了王德明和内卫的情况,王德明一一作了解答。
这些内卫保括王德明在内,也是不能够随意进出的,外面负责警戒的是另外一支部队,跟王德明的内卫互相监督。
王德明说道:“我和老婆孩子都住在这里,住的是一套三房两厅室的房子,有厨房和卫生间,两个孩子在这里的小学上学,老婆在小学里当教师。”
而其它的警卫,有家属的一般都分配一套三房两厅室的房子,没有家属的住在集体宿舍。
王德明叫内卫开来了两辆吉普车,带张山长进城。
进入小城里,小城又分为住宅区、教研区和工业区三个大区,住宅区里面一栋栋的别墅已经竣工,这是给专家们居住的,另外还有一些公寓,这是给警卫保安以及后勤保障人员居住的。
住宅区内还有学校、医院、市场、商店、饭店、咖啡店等等,跟一般的城镇没有什么两样。
然后,张山长随同夏元瑮和何育杰一同来到教研区,在教研区的入口处,两百多名专家和科研人员在道路两旁欢迎张山长到来。
在‘门’口,张山长就叫停了车辆,让这么重要的科研人员在冷风中夹道欢迎他,如果自己就这样坐车而过的话,他的良心过不去。
除了夏元瑮和何育杰之外,一同前来迎接的还有大约两百来人,这些人大都是北京大学的物理学专业的硕士和本科毕业生。
从1912年开始,北京大学开始招收第一批物理学本科生,到1916年第一批本科生毕业,期间,北京大学不停地向国际上聘请优秀的物理学前来讲学或者担任教授,到1916年,北京大学开办物理学研究生课程,从第一届本科毕业生和其它大学中招收学绩优秀的学生进行学习。
至今,北京大学已经培育了三批本科毕业生和一批硕士毕业生。有了这一批人才,张山长已经迫不及待地进行核技术的研究了。
当然,在国内的其它大学也陆续开设了物理学专业的本科和研究生班,其中的佼佼者也被招收了进来。
另外,一批从国外归来的学者也加入了这个团体。
张山长知道凭现在的条件,要彻底掌握核技术是一个艰难的路程。
张山长接下来看到的是一张张非常年轻、洋溢着青‘春’的脸,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们正在默默地奉献着青‘春’。
张山长跟每个人都握过手,并且每个人都塞了一个红包,之后张山长又向众人抱拳说道:“同学们辛苦了,今天,我是来给大家拜年的,我知道大家在这个戈壁荒漠与世隔绝的地方工作很辛苦,但是我向你们保证,这里的生活环境会越来越好,你们看,那里的房子已经盖好了,到时,你们每人都可以领到一栋独立的房子,还可以叫你们的家属一起来跟你们住。
没有家属的不要紧,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可以告诉后勤部,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们做媒,没有对象的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保证把最好最漂亮的姑娘介绍给你们。你们是全中国最优秀的青年,薪水又高,住的又是洋楼,好姑娘都愿意嫁给你们。”
人群发出一阵呵呵地笑了起来。
张山长之所以下这么重的本钱,目的也是想让他们专心地工作,早日出成果。
张山长慰问完科研人员之后,又参观了科研大楼,在各个研究室视察了一遍,然后来到夏元瑮的办公室。
夏元瑮是这个基地的负责人,他向张山长详细介绍了进展情况,然后说道:“总统先生,我听说美国打算要与中国宣战,总统先生不是要来催促我们的吧?要知道现在我们只是处于理论研究阶段,对手上的资料进行吸收、研究和论证,要制造出真正的原子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张山长笑道:“夏教授,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看一下你们生活上还有什么可以改善的,另外就是给同学们拜年,我知道现在搞原子弹还不成熟,但是我们不能坐着等时机成熟,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早做早好,就算积累经验也是好的。”
何育杰说道:“余夫人已经将相关的资料‘交’给我们,这段时间内我们一项一项地进行论证,同学们对理论的掌握也很快,不知道余夫人这些资料是从哪里来的?据我所知,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达到这样的水平。”
这此资料都是张山长从后世带来的,余有芳瞟了一眼张山长,张山长于是说道:“这是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高价从一家科研机构买到的研究结果,不久后来这家科研机构发生了爆炸,所有的资料都毁掉了,科学家也死掉了,所以你们在研制的过程中,要特别注意安全。”
张山长外号张大炮,说谎话已经说习惯了,随口就来。
夏元瑮和何育杰也不是真的要拷问资料的来源,尽管张山长的话有很多的漏‘洞’,但是也不再追问。
夏元瑮和何育杰点点头,张山长又说道:“至于美国人向中国宣战的事,你们不用担心,美国人想远渡重洋来进攻我们,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就算他们能够来到近海,以我们现在的军事装备和军事实力,也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接着,张山长又到各个专家的家里进行了慰问,在傍晚的时候,重新上了专列,张山长还要到其它基地,对那里的科学家们逐一地拜年。
核武工业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个科研基地只是在戈壁荒漠当中很多个基地中的一个。基地里的两百多人的科技人员也只是其中的十分之一不到。
外面寒风凛冽,但是在专列的车厢里却温暖如‘春’,张山长躲在沙发上,手里举着红酒,怀里抱着美‘女’,
余有芳半依在张山长身上,手上的酒杯跟着张山长碰了一下,小小地喝了一口,问道:“你想用原子弹对付美国?”
张山长说道:“我没有想这么长远,原子弹不是一天两天造得好的,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十年搞得出来我就偷笑了,二十年三十年我也没有关系,我还等得起。”
余有芳说道:“其实我们稍微做一些让步的话,就完全可以化解这一次危机,美国人非常不愿意跟着我们作战,而对于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
张山长说道:“美国将是中国未来的敌人,我们现在就是借助德国的手消弱他们的实力。这个机会我们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张山长摇摇头,说道:“绝对不能放过,何况,给美国人威言恐吓一番。我们就妥协,这跟满清有什么区别,我们什么都可以学,但是就是不能学满清这群软骨头。”
余有芳叹道:“看来战争已无法避免了,既然这样,就让我们跟着美国人决一个胜负吧”
余有芳把酒杯里的酒喝掉,把身体投入张山长的怀抱,说道:“以后我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到核工业上去,争取在十年内把原子弹搞出来,可能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了。”
余有芳动作变得‘激’烈起来,好像要预支未来十年的弹‘药’似的,让张山长应接不暇。
张山长一直到年初八早上才回到总统府,他一回来到丰泽园的颐年堂,民族进步党的五常委,还有蒋百里和张孝准已经在等候了。
张山长一进入颐年堂,张孝准就‘激’动得站了起来,叫道:“大总统,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很多事情等着你下决定…”
张山长摆摆手,对张孝准说道:“闰农兄请稍安勿躁,这事以后再向你解释,总之我不是去游山玩水就是了,我们先讨论一下战争总动员的事情。”
张孝准只好坐下,然后张山长又坐在他习惯坐的位置上,环视了在座的众人一眼,然后说道:“虽然战争总动员令是针对美国《最后通牒》的反应,但是现在进行战争动员是适时的,因为美国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而我们还没有。更加重要的是,英国已经向我们宣战,美国如果不出意料,也肯定会向我们宣战,因此进行战争动员是必要的。”
众人都点点头,接着蒋百里说道:“虽然美国必定向我们宣战,但是美国大部分兵力都投放在欧洲,而且与中国隔着一个太平洋,美国人在欧洲的战事结束之前,是无法向我国投入太多的兵力的,因此我觉得先进行局部动员,然后看情形上升为总动员。”
张山长点点头,对蒋百里赞赏地说道:“方震兄分析的有理,这样吧,总动员令还是总动员令,我们不能更改,这样会被美国佬笑话的,但是我们分阶段进行,先在海军和空军进行局部的动员,然后看情形发展成总动员。”
蒋百里又说道:“我们总参谋部对美**队的进攻进行了推演,一至认为,美国人最有可能先在澳大利亚登陆,对我澳大利亚的海军陆战第四师作战,因此,澳大利亚的兵力就严重不足了,为此我们必须向澳大利亚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