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一郎不知道的是,他把死神带到了东京,而查尔斯正在把死神带到美国。
日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新的鼠疫病例了,虽然各地戒严还没有消除,但是还是松懈了许多,普通老百姓还不能够随便流动,但是佐藤一郎和查尔斯不同,他们是有特权的。
跟佐藤一郎一起回到东京的还有其它工作人员及保卫,其中有多少感染了新的病毒,没有人知道。
在冲岛,郭工上岛的第三天早晨,一名朝鲜士兵冲入郭工的房子,惊恐地叫道:“郭工,索菲小姐叫你过去。”
郭工连忙穿戴好,起身跟着这名士兵向外面跑去。
士兵带着郭工来到一间房子前面,里面关押着几名被咬的病患者,刚刚来到‘门’口,索菲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索菲见到郭工,就说道:“千代子被感染,死了”
千代子就是那个被咬的日本‘女’人,当时及时被士兵们救下,而且索菲还马上给她注‘射’了链霉素。
郭工道:“她不是已经注‘射’了链霉素了吗?怎么还会被感染?”
索菲道:“我也不知道。”
郭工就地深思了起来。索菲则缓缓说道:“咬千代子的人虽然被打死了,但是经过我的检查,那人也是被别的人咬了而感染的,我现在有一点担心,经过人与人的多重传播之后,病毒可能再次发生变异,可能链霉素对它已经没有效果了。”
郭工听索菲这么一说,不同想其中的原因,而是马上下了一个决定,对身边的士兵说道:“马上把你们的连长请过来,我有命令要宣布。”
士兵连忙去找他们的连长了,索菲疑‘惑’地问道:“郭工,你这是干什么?”
郭工说道:“索菲,我要启动‘卫生防疫紧急预案’,从现在起,我要封锁这里,禁止一切人员进出冲岛,包括我们在内,断绝与外界的往来,直到事情‘弄’清楚为止。”
索菲叫道:“郭工,这里是日本,而且我们还在日本岛上的小岛之中,本来就与世隔绝,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启动什么紧急预案,这样会惊动很多人的,这对我们的研究保密不利。”
郭工严厉地大声说道:“索菲,你不要忘了,岛上有几十万中朝军队,如果病毒不受控制,随时可能会危及他们的生命。”
索菲耸耸肩说道:“我不认为你们中国人会把朝鲜士兵的生死当作一回事,他们只是炮灰而已。”
郭工瞪眼喝叫道:“住口,索菲,现在中朝已经是一家了,希望你不要再说出这种不知轻重的话出来。”
索菲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于是说了一声对不起,接着又强调道:“我不认为要启动紧急预案这么严重。”
郭工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很抱歉,索菲,这里是中国,我要为中国人的生命安全负责。”
郭工走到马路上,一名朝鲜族的连长跑过来,立正向郭工敬礼,郭工还礼说道:“成智恩连长,现在我要封锁这座小岛,禁止任何人出入,你的士兵有没有离开岛的?”
如果有离开的话,控制的范围就会随之扩大,总之与冲岛有过接触的人都要被隔离起来。
成智恩报告道:“报告长官,我们自从上岛以来,就没有人离开过。”
郭工点点头,继续吩咐道:“你立即加强全岛的巡逻和警戒,禁止任何人离开,另外,想办法与上级取得联系,报告这里的情况,建议部队启动‘卫生防疫紧急预案’。”
成智恩说道:“我们可以开着渔船到对岸,对岸有我们留守的士兵在,然后把书信投出去,通知上级,总之有的是办法,请长官放心”
郭工再次强调说道:“总之,这是一次最严重的事件,任何人不得离开小岛,违者就地枪决,任何人不得例外,明白吗?”
成智恩迟疑了一下,扫了一眼索菲,说道:“这个…”
索菲是张大总统的情人,将来有可能做贵妃的,成智恩不想得罪她,事实上,在军队中,索菲比郭工更加能够得到士兵们的认同。
郭工怒喝道:“执行命令”
成智恩马上立正道:“是,长官”
索菲仔细想了一下,她也不敢真正的和郭工对着干,毕竟这里是中国人的地方,索菲说道:“我也同意,任何人不得离开这个小岛。”
朝鲜集团军的总部现在设在琵琶湖南端的三井寺,“三井寺”始建于672年,寺前庙后被数以千颗的樱‘花’树所围绕,显得非常静谧,
琵琶湖边长着成片如林的芦苇,水鸟漂浮在湖中觅食。平时,休假的军官或者士兵会在湖上摇舟,优闲地垂钓,小船停泊在湖中,成了闲云野鹤般的美景,让人恍如置身于桃‘花’源之中。
不过,今天这里却是一片繁忙,传令兵们来往于三井寺的山‘门’之间,彻底破坏了寺庙的宁静。
在三井寺的正堂,这里是总指挥部,一个巨大的沙盘摆放在中央,朝鲜集团军总司令苏正卿和参谋长刘元洲分别站立在沙盘前面。
就在昨天晚上开始,陆续有日本人,包括平民和军人冲击朝鲜集团军的防线。
最终这些人被打死了,朝鲜集团军一向不是信男善‘女’,对于敢犯境的日本人一向都不客气的。
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冲击防线的日本人并没有开枪。
等天亮之后,朝鲜集团军发现冲击防线的日本人包括日本士兵在内,并没有携带武器。
发现这些人没有带武器之后,朝鲜士兵就用日语喊话,可是这些日本人置若罔闻,听到有人的叫声反而加速冲向朝鲜集团军的防线,如同疯狂一般。
苏正卿和刘元洲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太阳升得老高,有一位参谋送来一份电报,苏正卿看了之后,说道:“找到原因了,我想,日本人可能又招惹上一种怪病了。”
电报是郭工通过部队转发过来的,郭工在电报里简要介绍了,索菲研制出来的新病毒的特征,并且要求集团军做好预防的准备。
刘元洲接过电报看了一下,说道:“病者目‘露’鼠光,到处咬人,被咬者感染,再咬人再令他人感染,感染者两至三天则死亡,而还可以通过唾沫传播,传播感染者亦到处咬人,且链霉素对其无疗效…”
刘元洲看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链霉素对其无效,那么朝鲜集团军一旦感染的话,也会造成大量的死亡,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病毒可能通过唾沫传染。
刘元洲说道:“这个索菲,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她难道不知道,一不小心,我们朝鲜集团军极有可能全部死光光?”
苏正卿说道:“她是德国人,才不会理别人的生死呢,现在顾不得那些了,这一次事态严重,我们应该启动卫生防疫的紧急预案。”
刘元洲也赞成,说道:“那么我亲自去安排一下,对了,这个病毒叫什么病毒?”
苏正卿说道:“像老鼠一样咬人,就叫‘疯鼠病’吧。”
刘元洲说道:“好,非常形象,那个索菲怎么办,让她困在岛上吗?”
苏正卿苦笑道:“先把她隔离起来吧,参谋长,她虽然身份特殊,可是这次是关系到几十万人生死的大事,起码要给她一点教训,你放心,我会向大总统报告,等确定她没有感染之后,把她送出日本吧,不要在这里再捅娄子了。”
朝鲜集团军随即严密封锁了边界地区,杜绝了日方控制区的人员进入,并在琵琶湖水道上投入了几十艘巡逻艇,杜绝了船只来往。
由于郭工的及时报告,集团军采取了及时有力的措施,“疯鼠病”并没有在朝鲜集团军内部和东瀛县内流行。
但是在日本控制区,在历经两个星期没有发现新的病例之后,在11月6日,一种更加恐怖的病毒首先袭击了琵琶湖畔美丽的古城长滨城,驻在那里的日军第十六师团深受其害,士兵变成了一只只疯狂的老鼠,见人就咬。
11月7日名古屋也出现了‘混’‘乱’、接着就是东京等城市也出现这种恐怖的见人就咬的人。
佐藤一郎这个时候在公园的椅子上坐着,他已经差不多失去了理智了,只是他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清醒,极力地控制着。
佐藤一郎的小眼睛碌碌地闪着绿光,看着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心里就有一种冲出去咬一口的冲动。
公园入口处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过来,远远就对佐藤一郎叫道:“佐藤先生…”
这一叫,佐藤一郎忽然脑子里一阵糊涂,心灵彻底地‘迷’失了,猛然向这名日本年轻人扑了过去。
11月8日,一批穿着防护服的士兵来到了冲岛,经过检查之后,索菲和郭工以及朝鲜士兵全部坐船只离开了冲岛。
等索菲和郭工登上岸边,岛上变变得火光冲天了,浓烟四起,把岛上的一切都笼罩在烈光之中。
索菲看着岛上冲天的烈火,感叹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多好的一种病毒呀,用在战场上,胜过百万大军。”
郭工说道:“别再想了,这种病毒变异得太快,经过几次传染之后,连链霉素也无法有效地治疗,这种不受控制的病毒,杀伤敌人的同时,也极有可能伤害到自己。”
索菲不以为然地说道:“虽然如此,但是起码我们并没有受到感染,可能是我们都接受了疫苗的缘故,由些可见,疫苗对于这种病毒还是有预防的效果的。”
郭工说道:“你当初也说,链霉素对这种病毒有效果,可是现在呢?我担心在进化几代之后,这种病毒可能连打了疫苗的人也无法抵御。”
索菲说道:“郭工,你就不对了,虽然有一些风险,但是作为一个科学家,不能够有一点风险就放弃,这不是一个好的科学态度。”
这里,穿着防疫服装的士兵也开始坐船上到岸边,索菲跑过去叫道:“喂,先生们,请等一下。”
其中一个戴着严密防护服装的人走上前来,从透明的面罩上看到这个人的年约和郭工差不多,给索菲的感觉就是这人绝对不是朝鲜士兵。
来人说道:“索菲博士,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索菲问道:“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人?”
来人笑道:“我姓戴,你可以叫我戴工。至于我们是什么人,您没有必要知道。”
索菲无比郁闷地问道:“戴工?难道你们就没有保存一些病毒的样本?全部毁掉了?”
戴工点头说道:“不错,我们认为这种病毒已经对扩生素产生了抗‘性’,而我们研究扩生素的进度远远跟不上,无法研制出特效‘药’,而它的致病和传染‘性’又是那么的强烈,因些我们认为不应该让它们存在这个世界上。”
索菲伸手一指长滨城的方向,说道:“可是,它已经出现在日本人那里了。”
戴工说道:“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它不出现在我们控制的地区就行了。”
戴工不等索菲回答,就转身走了。
郭工走上前来,对索菲说道:“索菲,我国政fǔ决定,要你离开中国。你在这里隔离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索菲知道,中国人让她离开,很可能是想独自己研究新的病毒,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中国人处处阻挠她,要不是她自作主张大胆在部岛上试验的话,她也不会知道这种病毒是这么的厉害。
索菲虽然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日本,但是也无可奈何,这里是中国人控制的地区,中国人不合作的话,她什么也做不了。也许回到德国去,她还可以继续研究。也只有在德国,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研究。
想到这里,索菲说道:“好吧,我回德国去,不过回去之前,我想见一下你们的大总统,郭工,请你帮我汇报一下。”
郭工摇摇头说道:“上级有‘交’代,现在,大总统不适合见你。”
新的病毒在日本肆虐,再次造成了恐慌,日本人又不得不再次投入到与病毒作战的战斗中去。
美国人很快就知道日本发生新的变异病毒,于是赶快断绝了与日本的联系。
查尔斯坐的客轮叫做“黑玖瑰号”,也是美国人严防的对像之一,可是这艘客轮却在太平洋上失去了踪迹,美国海军到处搜索也没有发现,没有人知道它在太平洋上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在美国洛杉矶,也开始出现这种新的病症,并迅速横行起来。
这种新的病毒有一个明显的特征,感染病毒的人,变得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中国人叫它“疯鼠病”,美国人叫它“吸血鬼病”,感染它人就叫做“吸血鬼”。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美国洛杉矶偶尔会有这种病毒流行,洛杉矶成了受诅咒的城市。
据说与“黑玖瑰号”有关,月黑‘色’之夜,甚至有人在洛杉矶外海见到过“黑玖瑰号”如同幽灵一般出没,船头站立着一位英国“吸血鬼”,这“吸血鬼”就是查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