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岛”号、“朝日”号齐头并进,向华山号压来。
“敷岛”号、“朝日”号和华山号主炮的口径均是12英寸,射程最远也只有10海里,但是大家都知道,在10海里之外发炮的命中率非常低,似乎是不可能,完全是浪费弹药。
中国海军迅速发现和消灭日本海军的潜艇让日本人非常的意外,快得让“朝日”号和“敷岛”号都无法进行救援,要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英德美和日本等海军强国对付潜艇的办法也不多,这让“敷岛”号的舰长松本大佐更加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击沉华山号。
青岛号和烟台号前出了华山号两至三海里左右,已经在“朝日”号的有效射程之内,“朝日”号首先向青岛号开炮。
但是“朝日”号舰首对着青岛号,也只有一座炮塔的2门12寸主炮能够开火,虽然日本海军操炮的水平一流,但是“朝日”号的两门大炮最终无法命中以23节航速机动的青岛号,炮弹只在青岛号100米外附近形成了三三两两的水柱。
青岛号以23节的速度向右边散开,“朝日”号也跟着向左转舷,似乎是追击青岛号,实质上抢占T字头及光线的有利位置。
林永漠当然不会让“朝日”号所骗,如果让“朝日”号得逞的话,不仅占据了T字头的有利位置,而且将会让华山号面对夕阳照射,影响华山号的视线和瞄准。
“右转舵30度!”林永漠果断地下了命令。
接着,林永漠又下了命令:“瞄准朝日号,先击沉它!”
利用火控雷达系统测定的参数是非常准确的,它利用雷达发出的电波瞬间碰击敌舰,能够自动地、准确地测定距离再实施射击,但是这个系统对于机械设备和人员的要求非常高,它不仅要有先进的机械设备,还要有熟练的机械操作技术。
熟练的机械操作技术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养成,中国海军只不过训练了半年不到,现在华山号炮塔的那群小伙子们还远远不具备这样的素质,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偶尔打出一个漂亮的小高潮。
其实松本大佐太过托大了,在得知潜艇覆没的那一刻,他正确的选择应该是三十六计的“走为上计”,而不是“破釜沉舟”誓死一战,因为他预设的策略已经破产,预先埋伏的潜艇已经被中国人发现并消灭,不可能像原来的计划那样对华山号发起突然袭击,也不可能在炮战中浑水摸鱼了。
“朝日”号加上“敷岛”号两艘战舰上的12英寸主炮加起来也只有8门,而华山号有12门,就算让他们占据了T字头位置,也只能以8比6的微弱优势对付华山号。
华山号是无畏级的战列舰,“朝日”号和“敷岛”号连前无畏级都算不上,没有射击控制仪,火炮瞄准全靠人的眼睛。而华山号就算没有火控雷达系统,单单用光学射击控制仪,其命中率也比日本海军高。
不过,日本海军一路崛起,全都靠赌,甲午海战赌赢了,日俄对马海战赌赢了,现在松本大佐也相信,日本海军一定能够赢得这场胜利。
在相距8海里的地方,华山号开火了,松本大佐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8海里,就算训练有素的大日本海军也没有把握命中目标,中国人就好像他们的陆军一样,被大日本帝国海军一逼就心慌了,准备打一轮炮弹就走人。
松本大佐心里更加笃定,相对于强大的大日本海军,中国海军还是初生的婴儿,大日本海军赢定了!
然而接下来的情景让松本大佐大掉眼镜,华山号的第一次齐射全部落在了“朝日”号的周围,激起的水柱包围了“朝日”号,使“朝日”号淹没于漫天的雨幕之中,在松本大佐的眼中消失了几十秒钟。
松本大佐大喝一声:“八嘎!快快射击,射击!”松本大佐知道在这个距离无法命中目标,但是也要干扰一下华山号,让它无法集中精神对付“朝日”号。
华山号的第二轮齐射开始了,松本大佐看到了8海里之外华山号12英寸主炮口的闪光,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不足30秒的飞行时间让松本大佐好像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在华山号指挥塔上的林永漠又何尝不是,直到“朝日”号上明亮的桔红色火焰突然升起,林永漠的心一下就蹦了起来。
“命中!”华山号上传来一阵欢呼!
这一次,有两发炮弹命中了“朝日”号,一发击中了舰尾,“朝日”号的转向机构被击坏,致使其船体前后开始不停地抖动,另外一炮在副炮甲板爆炸,引起不小的火灾。“朝日”号上的损管队和机械师们拼命地进行抢修。
同时,“朝日”号和“敷岛”号也开始还击了,但是对于8海里的距离,靠人的眼睛观测得来的数据,命中率实在要靠人品来维持,而日本人的人品又一向不怎么样,所以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中,甚至连炮弹爆炸激起的水点都没有落入华山号一滴。
“敷岛”号拼命向华山号靠近,此时,华山号又完成了一次齐射,“朝日”号的大限也到了,华山号的一轮齐射有3发穿甲弹落在甲板上,整齐的将“朝日”号76毫米厚的甲板砸开一排大洞,炮弹在甲板底下的舱室爆炸,舰艏腾起明亮的红色火焰,舰体中部传来低沉的爆炸声,甲板的碎片和炮弹爆炸的弹片在甲板上肆虐,夺走了众多水手、炮手的生命,接着全舰发生剧烈爆炸。
水兵们的尸体和炮管等物体被炽热的气浪抛到空中,接着又像下饺子一样向甲板落下,“朝日”号的甲板上顿时变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浓黑的油烟越升越高,并将“朝日”号笼罩起来。
接着全舰开始向右侧严重倾斜,炮塔、指挥塔、船舱里的日本水兵纷纷爬出来跳进海里,拼命地向远处游去,那些水兵还没有游出多远,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朝日”号滚烫的残骸碎片在空中乱飞,纷纷砸在拼命游泳的水兵群中。
“朝日”号燃起的浓烟,遮断了“敷岛”号和华山号之间的视线。
松本大佐双目赤红,手中的手指甲深深地掐入大腿的肌肉里。
剩下的“敷岛”号一艘舰艇根本不是华山号的对手,华山号的远距离高命中率,不是“敷岛”号和“朝日”号可以做到的,就是训练有素的大日本海军中最精简的水手也办不到。
松本大佐明知这一点,如果他是一个英明的指挥官,这个时候他应该马上施放烟幕,以掩护自己逃离战场,但是松本大佐是不会这么快认输的。
他还要赌。
他赌华山号是走了****运,恰巧击中“朝日”号而已,接下来面对“敷岛”号,也许华山就没有这个运气了,而轮到“敷岛”号走运了,因为天照大神总是那么眷顾日本的海军,今天也不会例外。
华山号击沉了“朝日”号之后,向左转舵,意图抢占“敷岛”号的T字头有利位置。
“朝日”号很快就沉没了,浓烟被海风吹散,海面上又渐渐变得清晰可见,“敷岛”号凭着松本大佐的丰富经验,没有让华山号抢占到T字头位置,两只军舰并排行驶着,间距在7海里。
松本大佐目光中露出仇恨和凶残的目光,心里叫道,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华山可没有他那么大的耐性,左舷的4座炮塔8门主炮开始了新一轮的齐射。
这一轮齐射告诉了松本大佐,中国海军并不是走****运,而是有真正本事的。
这一轮齐射对“敷岛”号形成了跨射,炮弹在四周爆炸,激起有水柱,将“敷岛”号湮没在狂风暴雨之中。
松本大佐心里一颠,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于是不顾一切地叫着,“射击,射击!”
只有射击,只有舰炮的炮声才能够驱赶他心中莫名其妙的恐惧!
然而,华山号跨射激起的水柱在“敷岛”号周围引发了一场大雾,水雾暂时挡住了炮手的视线。
“敷岛”号的炮弹三三两两地打了出去,根本就看不到有什么效果。
华山号的第二轮齐射又到了,这一次“敷岛”号的运气走到头了。
两发炮弹一下子击中“敷岛”号的舰桥、甲板,弹片飞舞着把观测室的人员全部杀死,在指挥内的松本大佐粗大的脖子也被弹片划破了一点皮,侥幸不死。
而甲板上的火焰肆虐着,升得比烟囱还高。
浓烟经过通风筒、观测口钻进舱室、炮塔,里面的水兵匆匆跑出来,大声地咳嗽。但是更加严重的打击接踵而来,一发12英寸炮弹命中了前部装甲板,凿开直径过40厘米的大洞,海水汹涌而进入,炮弹爆炸的碎片四溅,另外一颗炮弹击中舰首主炮塔,炮塔起火,浓烟四起。
这个时候,松本大佐已经完全失望,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松本大佐连忙下命堵住舰体上的破洞,一面令人扑救大火,施放烟幕,然后又命令左转舵,企图撤出战场。
“敷岛”号虽然损伤惨重,但是其航速仍在。
但是华山号却越打越神勇,在胜局已定的情况之下,年轮的炮手们已经把刚刚开始的那种紧张情绪完全抛开了,机械操作变得流畅起来,一流畅炮就更加打得准了。
“穿甲弹!兄弟们,让我们送敷岛号最后一程!”许良才在射控室大声叫道。
“敷岛”号刚刚才转过一个头,华山号的最后一轮齐射就砸了过来,这一次有4颗穿甲弹击中了“敷岛”号。
“敷岛”号终止了它的旅程,提早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敷岛”号上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接着燃起了炫丽的烟花,为这场海战做了最后的谢幕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