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章用的时间,可以说不算短的。
这么长的时间不去开门,宁采臣会不会误会了自己,掉头重回了永丰学堂。
王子腾也拿捏不准,训斥了小青蛇几句,便急匆匆的开了大门,向着外面看去,外面是一条深巷,黑不隆冬的,看着分外渗人。
或许是灯下黑,也或者是别的缘故,王子腾并没有朝着自己的门下看,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却发现,朦朦胧胧的黑色巷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或许已经负气走了!”
王子腾叹了一口气,便要转身关上门。
小青蛇拉住了王子腾的衣袖,站在那里不动,白皙修长的手指,望着门前的地上指着:“子腾哥哥,他还没有走。”
“没有走?”
王子腾微微一愣:“想不到宁采臣是这样有大毅力的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只是他在那里?”
放眼四顾,四处皆茫茫然。
再一次扯了扯王子腾的衣袖,小青蛇的小脸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门前的地面上,地面上卷缩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可是!
小青蛇看的清清楚楚,那卷缩着的东西外面,露着一个头,那头赫然是刚刚要闯进来的宁采臣。
此时的宁采臣裹着一床被子,躺在地上,已然是酣然睡去,缕缕的寒风吹拂,让他在睡梦中,都会因为寒冷,而不时的发出一阵颤抖。
元宵过后没有多少天,天地间,仍是一片苦寒,甚至于有的地方,仍是飘着鹅毛大雪,茫茫大雪接天连地。
“可怜。可怜!”
顺着小青蛇的手指与目光,王子腾终于收回来目光,望向了自己的门前。当看到那一团黑乎乎的蠕动的东西的时候,王子腾先是一惊。拉住小青蛇往后猛地一退,手中更是青光奔涌,一柄千年桃木剑带着一团赤霞从青光中飞出。
赤色的霞光犹如一盏夜间的明灯,照亮了眼前,照清了门前那一团黑乎乎。
王子腾眸子里精光如电,看了过去,这才发现。那蠕动着的东西,居然是裹着被子堵在门前的宁采臣。
看着此时宁采臣的样子,王子腾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人的犟劲可不小啊。”
眸子一转,王子腾便已经想清楚了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蹲下身子。王子腾收回桃木剑的手掌间风刃呼啸,轻轻地吹拂在宁采臣的身上,宛如一枚枚的小刀子割在宁采臣的脸上,一阵阵的肉疼,让宁采臣从熟睡中。一个鲤鱼打挺,快速的站了起来。
那满满的睡意,也随着这一跳,全部消失不见。
“谁?什么人?”
跳起来的宁采臣十分机警的四处张望,一下子就看到了蹲在自己身旁似笑非笑的王子腾。顿时怒火上涌,一步迈到了王子腾的面前,气势汹汹:“好你个王子腾,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居然让你的下人戏弄于我,你要是不让我住在这里,直接说便是了。”
王子腾知道宁采臣心中有气,也不吱声,任由宁采臣把心中的不爽发泄干净,这才笑道:“不是我故作矜持,实在是我这个小妹子在书房里看我写,看得入迷,忘了还有贵客在门外久候,你也是的,直接进来不就行了,怎么睡在了外面,要是让人看到,还以为王子腾是个刻薄的人呢。”
宁采臣扫了一眼王子腾身旁的小丫头,嘿嘿冷笑:“原来这个小丫头是你妹妹,你可不知道,你妹妹有多凶,借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硬闯。”
至于开始的时候,宁采臣不是没有硬闯过,可结果却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娇小伶俐的小丫头给提着衣领,甩了出去。
那么丢人的事情,不提也罢。
黑着脸,宁采臣不愿意提自己被小丫头片子给扔了出去的事情,总觉得那样的事情,太伤一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的自尊了。
事情的经过,王子腾心中有事,自然也不会重提,以免惹得宁采臣暴跳如雷,唯有小丫头青蛇,看着宁采臣对自己的子腾哥哥发脾气,心中不爽,把嘴里整齐如玉的贝齿,轻轻地磨动,磨动的时候,不断的盯着宁采臣。
这感觉让宁采臣感觉分外瘆的慌,心里还是非常的害怕这小丫头不知道好歹轻重,要是让自己在王子腾的面前再来一次狗啃地的话,宁采臣死的心都会有的。
“都是我小妹子年轻不懂事,你不要见怪,来,我帮你把被褥什么的抱进来。”
撸起袖子,走出门外,帮助着宁采臣把东西略微一整理,抱着向屋里走去,宁采臣也知道怨不得王子腾,也不无理取闹了,捏着鼻子扫了小丫头一眼,抱起剩下的东西,气呼呼的走了进去。
青蛇在旁边看着,叉着小蛮腰,凶巴巴的瞪了宁采臣一眼,便关好门,走了进去。
宁采臣的东西并不多,房子也是现成的,很快便整理完毕。
王子腾修行医仙诀,身强体壮,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宁采臣却是个相对孱弱的书生,弄完这些活的时候,累得有些气喘吁吁,坐在凳子上休息。
“宁兄,你先歇着,今天你是第一次到我这里来,我应该为你接风洗尘,你稍等片刻,我去附近店里,打一些酒菜来,咱们对月畅饮。”
说着长身而起,便要出门打酒。
旁边的小青蛇跑了过来,蹦蹦跳跳的说着:“哥哥,我不和这个家伙在一起,我和你一起去。”
宁采臣有些尴尬。
王子腾道:“青儿,宁兄是个好人,你们应该是有些误会,时间久了,你会发现宁兄绝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的,既然你也想去,咱们便去吧。”
青蛇、王子腾二人出了门,很快便打好酒菜返回,只是此时王子腾的囊中羞涩,所剩的纹银,几乎见底了。
“这样出去买饭吃, 太奢侈了,而且也不见得就合胃口,得赶紧抽时间把红玉接过来住了。”
酒菜买回来以后,宾主尽欢,王子腾、宁采臣喝的十分尽兴,一直喝到快半夜的时候,宁采臣才轰然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