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逼仄的走廊,尽头灰蒙蒙一片。 像是走在穿梭地狱的道路上。
我来到一扇门前,“咚!咚!咚!”,敲响了门。
依嘉开门,探出头,甜蜜的微笑。
我说,“你原来是个医生?我怎么不知道。”
她说,“非得什么都告诉你吗?难道你想什么都知道。别人穿的内裤颜色也得问清楚啊?”
我无语,默默坐在那儿。有点拘束。
她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先把事情放一边,咱两先谈谈心。”
她很委婉地笑了笑说,“可以”。
我问,“你是专门拍脑电图的?”
她干脆利落地回答,“是的”
我说,“帮我拍一个呗。”
她瞟了我一下,说,“你好好的干嘛拍这个。”
我说,“我怀疑我精神有问题。”
她说,“那你应该去精神病医院啊。”
我感觉在一个女孩面前说自己神经兮兮的有损形象。
我闭了嘴。
我忽然问,“你可知道易雪回来了?”
她说,“什么易雪。”
我说,“就是我们小学同学啊。”
我认为她又在耍我玩。故意装作不认识。
她说,“你神经病吧,谁和你是小学同学。”
愣了愣。
我说,“第一次见面,你说我有点面熟,然后我们两就在那里想啊想。后来,你想到了,我也想到了。我们是小学同学。你还告诉我你认识易雪。”
她愣了愣,和我刚才茫然的感觉一样。
她问,“是医学,还是易雪?”
我开始烦躁了,我有点烦她了。她和我打马虎眼。
我不喜欢这样子的人。我说,“什么医学?我是说易雪。”
她也不耐烦的说“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她发火了,她说我大老远跑来就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她说我故意找茬。她还说,“想睡我就直接讲,为什么非要扯上同学关系。不是同学关系就不能睡觉了吗?”
我被震撼了。
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后来,她手往门外一指,嘴角一撅。说,“滚”!
我就灰不溜秋的“滚”开了那里。我感觉自己挺丢人的,也感觉她挺野蛮的。更感觉女人变化挺快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易雪这个人吗?
不可能。我的记忆虽然时而感觉模糊,但是她却是这么的清晰。
我下午真的去了一家精神病医院。
我犹豫不决的在医院大门口徘徊。
我咬牙,抖搂精神,用手揉了一把脸。
气氛有点凝重的白色医疗室之中。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他诡异的对我微笑,问东问西。分析问题。
我有点招架不住,他露出尖锐的黄牙。表情变的有点麻木。
他晃了晃硕大的脑袋,像是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
他说,“你没病,回去多喝开水,别熬夜了!”
日,这些词语我都听腻歪了。我多么想听到他说“你病的不清”,“快痴呆了。”。等等之类的字眼……
我悲恸着走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看着那些过往的人群,他们像丧尸一样默默前进或则倒退着。
我走上去,逮住一个盘问他“你上哪去啊?”
那个微露牙齿的路人,麻木的看了看我。眼色呆滞着走开了。
日,他大爷的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自己找不到一点真实存在的感觉呢。
说来奇怪……
夜里,一座城市着火了。人仰马翻的奔跑。
我也跟着他们奔跑,我看不见火苗,我只是感觉人山人海,很乱套。
他们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
不要怀疑我是在做梦,我要是真的在做梦,我会明确指出我这段文字是梦境。
时间一刻一刻在跳动着。像是心脏。我却不知道这种节拍是否算是正常。
我是被吵闹的人群惊醒的,才参加了这场没由来的奔跑。
我拉住一个和我速度一样快的人,我问,“那里失火了?”
“没长眼啊你,没看见冲天火光吗?”
我赶紧四处看看。漆黑一片。满世界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