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来,向那个山坳望去。
我又看见了。
那里有个清澈的小湖,湖面升起一层漠漠烟雾。岸边有两间简陋的草屋。草屋旁边有一颗歪脖子柳树,修长的柳丝随风摆舞。
发白的炊烟袅袅漂浮在空濛的山间。
这里真有人居住。而且,景致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我看见一颗石头上,有个用蓝色水笔画的圈。
我蹲下去摸了摸,好像是前不久才画上去的。
难道我真的来过这里?我打开背包,背包里已经没有了那支水笔。
我趴在一个很深的石缝上,往下看去。
那里面隐约能看到一支水笔,笔冒褪色,跟那支笔很不搭配。去适当。
现在,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我又再做梦了。第二种,发生在前面的那些事情并不只是个梦。
我需要冷静下来。我并不喜欢冷静,或者冷静不喜欢我。
现在,我要让它喜欢上我才行。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我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我又反复利用了最笨拙的方法。
我看了看之前被石头砸烂了的左手。那只手现在还痛着。
我又捡起一块石头,自虐着又来了一下。
疼到心里了。笑吧,笑我白痴吧。
其实,这种方法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着的。
有一部分人。在梦里受伤了,也会感觉到疼的。
想到这里。我决定退回去。老子不接近那间房子还不行吗。
我正要挪步离开这里时。忽然,我看到一个男人从那间草屋走了出来。
他换了件衣服,和我包里的那件黑色的休闲运动服一模一样。
我赶紧打开背包。发现我那件衣服还在。
这里离他的距离太远。我只能看清个大概。
从身高,胖瘦上。那个人很像我。
他伸了个懒腰,幼稚着对着空气揣了几拳。
简直就是我的习惯动作。
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不行,我要过去看看。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才行。
这时,一个穿着纯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又走了出来。
她披散着长头发,身材修长。
她走过去,从那个男人的身后揽住他的腰。然后,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
那个男人眼神呆滞着望向湖面。摸着自己腰间女人伸过来的白皙双手。
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男女主角。不过,性别反了过来。
我慢慢从葱茏的草丛之中潜伏了过去。
我嘴里捣鼓着,我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肯定没有在做梦。
我不是神经病,不是神经病,不是神经病,肯定没有精神病。
……
一点,一点,慢慢,慢慢。
我到了那间草屋后面。我把头探过去。
看见女人的靓丽背景。他们久久伫立着。看来他们很恩爱。
这时,那个女人说话了。
可惜,我听的不是太清楚。莺莺细语。
我想再慢慢,静静,悄悄,往前靠近点。
我来到右侧靠近门前的角落。
我感觉有点怪怪的味道。很不好闻。
我用眼睛随处扫了一下。
突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惊到我了。惊到我了。我害怕了。
那里,那里,那里,那里,那里。
怎么会有一滩血?
那个位置——在门前。
我忽然全身颤抖了一下。不打紧,把墙面下放着的一根木棍碰倒了。
乖乖,我肯定不是故意的。谁来宽恕我。。。
他们同时把头转了过来,两双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瞪着我。
我惊讶着看向他们的同时,他们也一样惊讶着打量着我。
那眼神。那眼神。
眼神……
好像。应该。肯定。
有一双眼睛就是我的。另一双眼睛也很面熟。